了精神,装病的兵油子再也装不下去了,病号明显地减少。
最后一个问题是赌钱。他们先从当官的抓起。过去是排长、班长找士兵赌钱,士兵不敢不赌。当官的赢了钱就哈哈笑,直到把士兵的腰包挤干为止,而输了钱就发火骂人,士兵真是又恨又怕。团长有时就把这些当官的关禁闭,但他们还是偷偷地赌。谭连长找几个排长谈话,对他们说:“我们不能刮士兵的血汗钱!他们每月几个钱,有的要养老婆孩子,有的要供养老人。他一个人输了钱全家都要受苦!”排长刘景和抽烟,又有老婆孩子,钱当然不够花,不够就从士兵身上刮。经谭连长谈话后,他慢慢不赌了,一班长也不赌了。这么一抓,营房里没人赌了,但少数人跑到外边去赌。他们偷偷摸摸地闹了一阵子,由于没人跟着跑,只好不赌了。
《西路军》 南疆军营汗与血(4)
骑兵连虽然改造的大有起色,但谭庆荣的路途并未自此一帆风顺。盛世才出于利益需要,一方面装成亲苏亲共的姿态,表示“重用”他们;另一方面又存有戒心,怕他们“赤化”了军队,所以派特务处处监视他们。骑兵团的特务头子是团部少校指导员周凤鸣。这个家伙又坏又凶,连蔡团长的马弁尹贵斌都发展成为特务。蔡团长见尹鬼鬼祟祟,就不要尹在身边,把尹调到一连当上等兵。谭庆荣连原来已安插了四个特务:一个叫单勇,是个下士,此人有老婆孩子,月薪才十几块钱,为了领钱养家当了特务;一个是下士班长薛永生;一个是上等兵赵连吉;一个是上等兵王才。五个特务都受周凤鸣直接指挥,谭庆荣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报告周凤鸣。一次晚饭后,谭庆荣到潘司令那里去汇报工作,刚坐下电话就响了。他一接电话对方就问他是不是谭连长,并说连队门口有人找他,要他立即回去。特务是让谭庆荣不要与外界,特别是与党组织和党员同志接触。一个星期天,他们到玉龙喀什河边碰头,刚刚去,周凤鸣就带着七八个人来了,见了谭庆荣奸笑两声,而后就骑着马走了。又一次,他们在操场边的沟里刚想碰头,地方公安局就来了几个人。这些公安人员和周凤鸣算是一伙的,经常互相通气对付他们。1941年冬,谭庆荣被调到警备司令部参谋处任作战参谋。参谋长张炳光是个特务,处里的上尉参谋张鹏程也是特务。他们与盛世才有密切联系,与公安局刘麻子一伙来往也很密切,专门监视潘司令和谭庆荣。张鹏程什么也不懂,专门与谭庆荣作对。谭庆荣把这件事向潘柏南司令汇报,潘司令说:“他们对我早就这样干了,只是我没告诉你,往后要多加小心!”不久,潘司令被调走了。他们把谭庆荣“夹”在中间,许多工作都逼着他去干,但又不让他随便活动。一位副官长对谭开玩笑说:“你兼了这么多代处长,要发财了!”谭庆荣心里明白,一场政治*就要临头。果然,谭庆荣和军需处长谷志远也被赶走了。
谭庆荣与刘瑞珍结婚,是1940年阴历11月初三。婚礼和家中的一切都是刘家操办的。婚后不久,谭庆荣调到司令部当参谋。每天晚上,谭庆荣回家翻电报,有时叫妻子帮着念电码。他常对妻子说,家里来过谁,干些什么,不要对任何人讲。司令部的处长谷志远,和田报社的马殊,墨玉县县长陈解虚,于田财政局局长黄永清,叶城税务局薛局长,星期天经常来,说什么母亲母亲的。这些人一来,老谭就叫妻子出去玩,并叮嘱她不要乱说。刘瑞珍回家给父亲讲,父亲说老谭是共产党员,不要出去乱讲。
结婚不到两年,1942年阴历7月14日,刘瑞珍回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