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方丈传与游历归来的慧轮,自己则深居简出,仔细研习佛法,以求更进一步。
智炫虽是出家之人,超然物外,然而却终不可能绝情绝性,这从他几次三番出手与道儒两教争论便能看出端倪,否则佛教地位如何他又如何会放在心上?因此,智炫不可能对长安的打击无动于衷,没有就此一蹶不振,走上极端已足见他心性的坚韧豁达。
智炫始终耿耿于怀,对于宇文邕更是隐有恨意。前些时日传来宇文邕兵败身死,智炫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兴奋,畅快,不过念及葬身在战场的数十万将士,心中又有些沉重伤感,甚是矛盾。这些天,智炫一直在考虑是否回转长安,重新光复佛教盛世。
正在这迷茫徘徊的当口,高兴的短短几句话确如当头棒喝,醒醐灌顶,振聋发聩,让智炫那正逐渐丧失的本心刹那间恢复了原本的色彩。
佛教讲求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佛祖常言世间多苦,普渡众生,既是如此又何必刻意去在乎那栖身所用的寺庙呢?只要所有人心中有佛,虔心向佛,遵照佛祖的之意,行善除恶,戒持己身,佛法自可弘扬,佛教也自然兴盛,自己在何处修行又有什么不同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失态,让公子见笑了!”
智炫脸上闪过一抹歉然,顿了顿,他双手合什,十分郑重地向高兴行了一礼,温和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
“公子一席话让老衲茅塞顿开,老衲万分感谢!”
高兴还礼,摇头道:“大师言重了,高某只是误打误撞之言罢了!”
对高兴的谦虚之言,智炫只是笑笑,然后环目四顾,清朗温和的声向四周扩散开去:“此间事了,大家都请回吧!”
“弟子告退!”
周围观众见智炫开口,虽然奇怪高兴与慧轮之间的胜负究竟如何,但还是纷纷行礼告退,脸上竟是尊重之色。
“阿弥陀佛!”智炫口宣佛号,还礼。
这时,慧轮也来到智炫面前,一脸惭色地对智炫道:“师父,弟子有错,请您责罚!”
“是该罚你,你本佛门弟子,贪嗔痴是为三毒,你身为方丈,却不修持己心,众目睽睽之下争强斗勇,实在万万不该,还不与高公子道歉?!”智炫的语音甚是平缓,听不出丝毫的怒气与责备,然而慧轮闻言却是浑身颤了几颤,深深地垂下头,脸上的愧色越发浓重。
高兴眉头微微一扬,智炫虽然是批评慧轮之言,然其中却也隐晦地指出高兴地位尊崇,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慧轮斗力,实在有**份。
心下不以为意,高兴温和地笑着道:“大师,佛门弟子虽远避红尘,然而只要韦登极乐,修成正果,便是要奉行俗世法纪,今日高某行事有欠考虑,给您带来的不便还请见谅!高某告辞,大师保重!”
说完,高兴便转身向着不远处的郑氏走去,汇合几女,一同向着山下走去,再不回头。
智炫怔怔,心知慧轮与高兴之间绝非是单纯的比武,而高兴这句话更是透着某种深意,让他不仅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起来。
“慧轮,今**因何与高公子交手,快与为师详细说来?”思索片刻而不得,智炫便扭头看着慧轮问道。
“师父。”慧轮看了看坍塌的殿舍,智炫了然,说了一句“到为师屋中来”便迈步向一旁走去,慧轮也连忙跟上。
“师父,一切都因释色而起。”回到屋中,确定隔墙无耳后,慧轮压低了声音说道。
“释色?”智炫眉头一皱,眼中满是疑惑,但下一刻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有些急促地道:“可是释色想要报复高公子不成,最后反被高公子斩杀?”
“师父慧眼如炬。”慧轮叹息道:“徒儿原想释色随我三年,吃斋念佛,一身戾气怨恨早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