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管事沈庭树,是咱们家的家生子,几代之前就被赐姓了沈,伺候咱们家大半辈子……三嫂这么做,着实叫许多下仆寒心。”
见沈藏锋示意自己说下去,沈藏晖继续道,“这些也还罢了,前两天,族里一位耆老看不过去三嫂这样大权独揽,说了她一句,还不是当面说的。结果三嫂就把这位耆老和其他耆老一起请到一块,当众说得那位耆老下不了台,回去之后当天晚上就病倒了!三嫂也没有亲自过去请罪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的打发了人送点东西意思一下。三哥,不是我这做小叔子的说嫂子的嘴,我也知道三嫂这么做是想给三哥你分忧,只是三嫂做的……是不是……不太妥当?”
沈藏晖跟沈藏锋年岁仿佛,两人都是苏夫人抚养长大的,出于对沈宙的感激,苏夫人对沈藏晖向来比对沈藏锋还要好一点。两人虽然是堂兄弟,实际上与嫡亲兄弟也没什么两样,又因为年岁相近,一起长大,倒比年长的沈藏厉、沈敛实与沈藏锋关系更亲密。
是以上回沈藏晖想外放,也是择了沈藏锋商议。固然当时被沈藏锋骂回去,他却也没记仇,这会有了想法,又过来直言了。
对他这样的性情,沈藏锋当然也是了如指掌,此刻就淡笑着问:“你三嫂做了这些?有没有更多的了?”
“我听到的就这几件过分些。”沈藏晖也知道这个堂兄非常的宠爱妻子,忙小心翼翼的补充道,“我也不是说不喜三嫂,就是替三嫂担心。何况这回伯父伯母打发我送三嫂来探望三哥你,也是因为局势的缘故。圣上如今正可着劲儿的找咱们沈家的不是,她却开口就污蔑沈楚夫妇勾结狄人!这消息万一叫圣上知道了,没准又是一场风波。”
沈藏锋慢条斯理的道:“这个我回头再跟你仔细讲个清楚……你先告诉我,这些事情,都是谁跟你说的?又是谁撺掇着你趁着你三嫂不在,到我跟前来说的?”
沈藏晖正要说话,沈藏锋已经微微抬了抬手,微笑着道,“不要说谎,否则我罚得你这辈子都不敢对我说谎,懂么?”
“……”沈藏锋笑容温和依旧,连眼神都没什么变化,仍旧是一贯的在自家人跟前的温和宽厚,可沈藏晖犹豫良久,却还是耷拉下脑袋,老老实实的道,“前儿个六堂叔叫我去赴宴,席上跟我说的。六堂叔说怕三嫂给咱们家惹麻烦,这才提醒了一句,没有旁的意思。我思来想去,觉得六堂叔说的有理,本来三哥你病着,我想直接去跟三嫂说。可我又怕叫三嫂误会了……想了想还是来跟你说一声,让你转告三嫂的好。”
沈藏锋淡淡的道:“六堂叔如今任着西凉刺史,这也是其父之前敢站出来教训你三嫂的缘故。但你想过没有?其父,咱们那位叔公才教训过你三嫂,六堂叔跟着就出来提醒你了——这不早不晚的,不是挑唆离间是什么?”
“我也这样想过。”沈藏晖可不希望被堂兄当成没脑子的人看待,忙分辩道,“只是我觉得六堂叔虽然有这样的用心,然而他说的话也有道理。我可不想如他所愿的对三嫂存了怨怼怀疑之心呢,我就是想提醒下三嫂。又怕直接去跟三嫂说了叫三嫂不高兴,想着三哥你去说兴许会好一点?”
“怎么个有道理法?”沈藏锋眯起眼,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漫不经心的道,“圣上固然不喜我们沈氏,然而我的岳父、你三嫂的父亲传出即将痊愈的消息之后,圣上也只敢先拿自己儿子开刀,可曾敢直接动我沈氏之人?”
沈藏晖道:“但族叔族婶勾结狄人,恐怕刘家也……”
“为什么这一任的太子妃还是刘氏?”沈藏锋叹了口气,道,“四弟,我知道你没什么恶意,也确实没有针对你三嫂的意思。只是此事你三嫂都看得明白,你怎能被六堂叔所利用呢?圣上既希望铲除我等阀阅,然心中又着实忌惮我等阀阅!你观圣上登基以来对阀阅的态度,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