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兰又拿起她放在枕边的衣裳,环顾四下,将衣裳塞入书架的最底层,从外观上看不出藏了衣裳。边塞,甘兰边说道:“姐姐,我们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来过,只是尽量拖延时间,否则若是他们寻来,便知我们走了多久了。”
甘兰小心翼翼地将衣裳塞进去,也不免有些灰尘抖落,沉霖伸手过去,想替她拂去,却有另一只手捷足先登——渊轻轻地拂去甘兰发上的尘埃,轻声道:“小心些。”
沉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甘兰微笑着抬起头来看了渊一眼,便又埋首苦干起来,书架的底层太窄,塞不下那么多衣裳,她只能尽量。
渊没有注意沉霖有些尴尬的神色,绕过她来到床边,铺洒了一层细粉,沉霖细细看去,竟像是久未有人住的模样,四下尘埃满地,连床上也有一些,不由得在心底暗叹两人的细心。
渊和甘兰忙碌着,掩盖他们来过的每一丝痕迹,她只是立于一旁,不知做甚,最后,渊竟还让她屋外等候,以免在灰尘上留下脚印,而他和甘兰可以运轻功出屋,不会留下脚印。
她默默地退出了屋外,站在篱笆旁,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的,至少考虑问题还不够周到,或许是因为这攸关渊和甘兰的性命,他们才如此尽心,而她还未意识到被人发现后的严重性。
百无聊赖地站在屋外,尽管只有十分钟左右,她也觉得如此漫长,看着篱笆旁的荒草,她起了拔掉它的心,手刚伸过去,便又顿住了,她想起不该留下什么痕迹的,即便是一株被拔掉的野草。得意于自己逐渐周详的思虑,无聊似乎也稍解了。
沐雨城大街上——
“快些,再快些!”林宸封催促着身后隔得有些距离的属下们,只有溟墨和氿泉勉强跟上,他有些发狂地驾着马。
氿泉冷然道:“公子,我们已经很快了,再加速,马会受不了的,况乎这是大街上,太快的话容易伤及百姓。”
他有些颓然地松了松紧抓的缰绳,马慢了下来,后面的部队才渐渐追上,虽知不会那么凑巧,他刚到,她便离去了,只是不愿错过能见到她的每一刻,也怕上天真的不眷顾他,让他终是错过了。
快马在街上扬起阵阵尘烟,百姓们不满地议论纷纷,即便如此会败坏上位者们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眼前已是沐雨城城门,守城的兵士们并不认识他,那也是自然的,除了溟墨和氿泉,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即便如此,他那凌厉的魄力,还是让兵士们自动地放了行,更况乎他身后还有一队正规的皇家军呢。
这一队人马绝尘而去,丝毫不动辞色,为首的三人更是令人猜测纷纷,一人黑衣黑发,一人白衣白发,同时肤白如雪,清冷卓绝,而他们只是奇怪的外貌和衣着令人生疑,那个着紫袍的男子才更令人惊奇。他衣着正常,也无特别的外貌特征,只是他有一股强大的威慑力,尤其是他鹰一般的双眼,闪烁着寒光,哪怕是一扫而过,也能让人不寒而栗。
“像是君临天下一般的气魄。”一个年少的新兵兴奋地说道。
话一出口,身旁年长些的士兵便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嘘,小声点,若是被他人听取了,可是要杀头的……”
新兵收敛了脸上的兴奋,有些畏惧地环顾四下,似乎没有别人,才安下了心。
而他身后响起了一个深沉而浑厚的男音,吓了他一跳:“那可不好说……或许有一天会的。”新兵回头看去,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向他们走来,雕翎戎装,豪气逼人。
新兵战战兢兢地说道:“齐……齐将军……属下拜见齐将军。”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将军只是冷哼一声,望着已看不见队伍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即便你不是,那又如何呢,我可以让你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