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糰子使了使勁想撕身上的衣服卻因為力氣不夠而泄氣的樣子忍不住微微揚起了唇,不過他很快又將所有的思緒都收了回去。
最後只是半蹲下身子看了小糰子一眼,隨後直接離開了。
紀榕還愣愣的,人就走得沒影了。
紀青團終於回過神來,走到紀榕身邊,「榕榕,你怎麼跟他說話了呀?」
紀榕一臉懵,「不能說?」
紀青團目光裡帶著鄙夷,「不能,那是個野孩子,他家人都不要他的,誰靠近他都沒有好下場,你要跟他說話也會被打的。」
「可是」
紀榕想替小男孩辯解些什麼,紀青團卻壓根沒想跟她討論這個話題,直接了當。
紀青團:「走啦,我們回家吧。」
紀榕沉默著跟著紀青團離開,但突然想到了男孩離開前的眼神,心裡想到了什麼。
紀榕本來就跟在紀青團的身後,小身子走得慢,紀青團也沒分多少眼神過來。
她小步跑到先前那隻雞撲騰的地方,摸了摸,竟然在那裡摸出來幾個小小的鳥蛋,還有一株小小的野果。
看起來並不像忘記拿走的樣子。
所以這是留下來給她的?
紀榕突然心情愉悅。
紀榕偷偷把蛋揣進了小兜里,野果拿在手上一揚一揚,像拿著仙人的浮塵,揚起的笑臉里,白白的乳牙在太陽底下發著光。
紀進寶一見那株野果就走不動路了,他一開始是被紀青團抱在懷裡的,但實在太重了就把人放下來,肥肥的爪子被他姐緊緊抓在手裡。
紀進寶伸起沒被抓著的另一隻手,向著紀榕的方向招呼:「我要我要」
這小屁孩,紀榕白了他一眼,才沒有想搭理的意思。
紀青團的手一直拽著紀進寶,看到紀榕手上突然出現的野果也有些欣喜,伸手就想拿過來,只是被紀榕擋住了。
看了一眼紀榕的眼神,紀青團突然回過神來,記起了這個堂妹如今的價值。
紀青團換上輕柔的口吻,「榕榕,給弟弟倆個好不好?」
紀榕搖頭:「不好。」
-
在知青辦的位置找到了玉佩的主人,將自己的事情辦完,紀葎跟生產隊的大隊長打過招呼,又請假了。
醒來之後很多想法改變了,也有很多的事情要解決。
當務之急,是和時甜甜把婚約關係解除了。
紀葎每每只要想到臨死前看到的時甜甜和那個男人緊緊相擁的一幕,再看時甜甜如今的樣子,心裡都膈應到不行。
昨天晚上紀葎跟紀紅彩提分家的事情,一方面是真的想趁機分家,另一方面則也是想利用紀紅彩貪財的心,藉此讓時甜甜同意離婚,所以一直到很晚才收場。
紀葎拿鑰匙打開門的時候,時甜甜還在睡覺。
雖然家裡每天都有送飯過來給時甜甜,但還是能明顯看出女人的身體又瘦削了幾分。
屋外的陽光傾斜進來,讓睡夢中的人不舒服地轉了個身子,半睡半醒間,時甜甜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紀葎的聲線清冷,像是帶著地獄而來的戾氣,「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什麼嗎?」
紀葎不能理解自己的重生給時甜甜帶來了怎樣的影響,讓當初堅定要離開的人變成了堅決不離婚。
但他知道覆水難收。
「紀葎」時甜甜呢喃了一聲,掙扎著從床上坐起。
這個晚上時甜甜想了很多東西,她知道了紀葎想要分家的念頭,她覺得紀葎肯定是為了自己。
不可否認時甜甜的內心非常欣喜,即使被老太太折磨都覺得可以忍一忍。
可如今透過太陽看不清他的神色,時甜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