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月紅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衝過去護住兒子,後背被大山媳婦狠狠來了一下。
她倒吸了口涼氣,順手將紀進寶也納入了保護範圍內。
大山媳婦卻沒有就此罷休,反而將眼神轉到了紀紅彩的身上,「賤人,你還說不是你孫子,你繼續賴呀?」
剛剛紀紅彩那些言辭鑿鑿的話,現在全成了打向她臉的巴掌,紀紅彩不由得怨怪兩個孫子沒用了。
但她還是掐著腰半點不服輸道:「聽清楚沒,是你兒子自己為了撿魚傻傻地往河裡跳的,耳聾了就該去衛生所看看,不要整天在這跟潑婦似的。」
紀紅彩越說,便越理直氣壯。
「潑婦?你跟我比潑婦,整個生產社誰不知道你的壯舉?你是在罵你自己吧?」
「」
李創業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肯退後一步的辱罵頭都要大了,站出來道:「行了,吵夠了沒,還找不找孩子了?」
這話說完,大山媳婦先消停下來了。
反倒是紀紅彩,還不忘語氣涼涼地來了句,「要我說,這孩子死了也好,生在你家倒霉透了,父親又是搶劫犯罪的,早晚被人看不起。」
李創業對於再挑起話頭的紀紅彩沒什麼好臉色,「紀紅彩,你就閉嘴吧,你的事還沒完呢,教唆孫子做這種事情,也不怕晚上做噩夢。」
紀紅彩嗤之以鼻,「拐賣兒童的才該睡不著覺呢。」
李創業跺了跺腳,偏偏在這大山媳婦要和紀紅彩打起來的當口,他也不能站出來專門針對誰。
至於紀家兩個孩子做的事情,現在明顯也不是判案的好時機。
在沒有發生被紀葎撞見質問紀青團的事之前,紀榕對於圍觀紀家和秦家兩邊打鬧的事情還是有點興致的。
不可否認,她對所謂掉進河裡的秦祖佑態度還是唏噓不已,但那小孩也不是個好的,紀榕並不會因為不相干的人而對原本恨著的人有所改變。
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但她不可能為了可憐某個人,而放棄怨恨。
無論是紀家人,還是秦家人,都是惡事做盡了的人,紀榕巴不得把她們踩進泥潭裡讓她們再也爬不起來呢。
話歸正題,紀榕想到了秦招的事情,上輩子的秦招該是在經受了什麼樣的虐待以後而死掉的呢?這其中秦祖佑的手筆難道還少了嗎?如今不過風水輪流轉,誰也勿怨誰。
紀榕靠在紀葎的懷裡,瓮聲瓮氣地叫了聲:「爸爸」
冷靜下來之後,紀榕覺得:她似乎還差紀葎一個解釋。
紀榕小小的腦袋瓜在紀葎的懷裡蹭來蹭去,但她又能解釋什麼呢?難道直白地說:其實我是穿書來的?
除了她,還有誰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本書呢?
這簡直像無稽之談,即便是再冷靜不過的紀葎,恐怕也得把自己當傻子一樣對待。
在沒有穿書之前,紀榕對紀葎這個書里大反派的感覺,那就是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殘忍且自我,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只是一縷從別的世界飄來的魂魄,搶占了人家閨女的軀體,那紀榕還有活路在嗎?
不對不對,紀榕拼命搖頭,紀葎不是那樣的人。
要比起複雜,紀葎的感觸還真不比紀榕少多少,他向來都道閨女聰明,早熟,卻從來沒有哪一刻想過閨女是不是不對勁。
紀葎是個直覺很敏銳的人,從剛剛那一刻閨女的眼神里,他看到的東西告訴了他答案。
小閨女並不是真真切切的小孩子,至少她懂得威逼利誘,懂得保全自己。
紀葎輕輕抿著嘴唇,感受到懷裡小閨女害怕的情緒,不受控制般地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就在剛剛,他的腦海里竟然浮現了不可思議的念頭,小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