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臉瞬間板起來,背在身後的手敲擊了兩下後背,渾濁的眼神那一刻變得像刀刃一樣鋒利,他直接走過去,「你是什麼人?」
堵著紀榕的人赫然是被丈夫訓斥了一遍越想越氣的甄嬈。
一開始見面時溫和的小媳婦面具被完全揭下,現在的臉上既有不耐煩,也有一股狠意。
甄嬈一隻手環胸抱住另外一隻手的手肘,漫不經心地回過頭,冷笑一聲,「老傢伙,不該管的事別亂管。」
那天,被打了一頓的肖嶺由肖萍帶著回家後,甄嬈當場發了大脾氣,覺得不過是一個抱養來的野孩子,竟然敢對自己兒子下手,當下就要發動丈夫的權勢,逼他退學。
這件事情被肖正希攔住了,夫妻倆又大吵了一架。
那是肖正希第一次對她說那麼重的話,甚至用到了威脅,甄嬈消停了,事後卻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想過找人教訓那個爛孩子,但因為紀葎來回接送的事情,害怕被丈夫發現,甄嬈一時沒有動手。
今天她是意外路過胡同看到紀榕的,也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地走了過來。
教訓不了大的,小的難道還要放過嗎?
甄嬈咬咬牙。
但老爺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在聽到了她的話後,非但沒有嚇到,多年沒有過的怒火還從心底慢慢席捲了上來。
真奇怪,當聽到紀榕毫不客氣的話時他心平氣和甚至覺得好笑,但甄嬈的話,他呵呵冷笑。
「你倒是試試看我管不管?」
老爺子直接打了個響指,瞬間,幾個黑衣人從四個角落涌了出來。
甄嬈瞬間被驚得後退一步,習慣性的就要抬出自己家的名頭,卻被慢條斯理的一句話堵了回去,「老頭子這麼多年還沒怕過誰。」
甄嬈怔楞地望著幾個黑衣人,見老爺子不是在嚇唬自己的,這才漸漸正色起來,她一個人當然不是這群人的對手,只能瞅著間隙朝外跑了出去。
老爺子只是瞥著她離去的背影一眼,吩咐領頭的黑衣人,「跟在她後面。」
從事情的開始,到結束,全程不超過五分鐘。
紀榕都還沒反應過來,只能滿臉複雜地望著老爺子,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人是誰?肖正希在北京好歹算個人物,他知道得罪甄嬈的後果嗎?
不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群黑衣人哪來的?
不會這個老人其實是個混混頭吧?
老爺子明顯從紀榕豐富多彩的內心世界裡辨認出了這個問題,哈哈大笑道:「小姑娘放心,這些人是我請的保鏢,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他蹲下身子,手撐在膝蓋上望著紀榕,「現在,可以告訴老頭子你的名字了嗎?」
「紀榕,榕樹的榕。」
老爺子一臉得意,「我就猜到。」
紀榕翻了個白眼,現在她敢肯定了,這老頭子肯定是提前認識自己的。
什麼偶遇,什麼摔倒,估計都是他瞎矇的。
不過她想不明白,老爺子這套行事作為是想要什麼?
紀榕自己目前就是個小屁孩,除了賣萌討好人啥也不會,難道是來找紀葎的?
紀榕微垂著頭,一根根的線就像被纏繞起來。
老爺子饒有興致地望著她,揚著笑眯著眼,要是不看周圍那些還沒退開的『保鏢』,還真不知道他這麼厲害。
「榕榕,我口渴了,能去你家喝杯水嗎?」
紀榕瞳孔一縮,兩人的眼睛直直相撞,一個滿是疑惑,一個眼含笑意。
「別誤會,我沒有惡意。」
過了好一會兒,紀榕才垂下腦袋,「好吧。」
她從這個老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