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氣氛有些萎靡之際,村口外的位置,吊兒郎當走來一個人。
是個不算高的男人,那人一邊走路一邊四處張望,手插進褲兜里,吹著口哨叼著野草,是典型的混混模樣。
要按照紀葎的說法,那就是和馮有財有的一拼了。
本來這樣的人沒什麼好驚醒的,但何進注意到了對方的眼神,整個人瞬間精神了起來。
男人雖然看起來不正經,好像也不注意周圍情況,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雙目灼灼,嘴唇不自覺顫抖,分明是對周遭的情況在乎極了。
人在什麼時候會心虛呢?
必定是做了壞事的時候。
何進囑咐了周圍的弟兄不要發出一點動靜,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個男人。
紀葎的眼神也在看清男人面容的瞬間眯了起來,來人竟然是黃煥芝,那個被打了一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
再看他今天的做派,和上次見面天差地別,分明是心裡有鬼。
紀葎掩在腿上的手狠狠握成拳頭,眼睛死死看著黃煥芝。
只見他慢步走到四合院前,回頭四處張望了一圈,而後鬆了口氣,手輕輕敲擊著秦家的門。
他敲門的手法和正常人並不相同,而是兩指輕曲,左敲兩下,右敲一下,然後收起中指,單靠食指輕輕敲擊六次。
所用到的手指不同,每一次敲擊出來的聲音有重有輕。
紀葎凝視著黃煥芝,片刻,秦家的大門被打開了,走出門來的人是紀青團。
何進瞬間不冷靜了,招呼著人就要直接衝過去把人逮捕。
只是他的動作還沒開始,就被紀葎給制止住了。
何進疑惑地回頭看著紀葎,「不抓人?」
紀葎的眼睛還落在四合院的門上,淺淡的瞳孔里布滿了冰冷的氣息。
他怎麼會不想抓人,但是紀榕的行蹤還沒打探好,他們貿貿然衝進去,只會讓紀榕的身份從被拐賣者轉換為人質而已。
想到閨女可能受到的傷害,紀葎的心裡有抑制不住的怒火湧出來。
紀葎將眼神收了回來,落到何進的身上,只說了兩個字,「紀榕。」
何進瞬間瞭然,摸了摸額頭,一時激動竟然給忘了,「抱歉抱歉,忘記你閨女還在他們手上了。」
這真不是何進有意要忘記,實在是紀葎這一路表現得太冷靜了,尤其是那種不溫不淡的話語聲,像極了何進領導開會時的聲音,所以他不自覺就忘了紀葎的身份。
紀葎並沒有就這件事情指責何進什麼,「你們在這邊等大部隊過來。」
何進:「那你呢?」
紀葎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大門的位置,「我進去看看。」
何進:「不行,現在不知道裡面多少人,是否持有兇器,我知道你緊張閨女,但也不能做這麼冒險的事情。」
紀葎:「我自有打算。」
「不行,要不我去吧,我作為公安,有義務保護社員的安全。」
紀葎並沒有說話,但從上而下看著何進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何進:「」
何進感覺自己受到了鄙視,他抓住紀葎的手,一步也不肯退讓。
雖然紀葎渾身的氣勢是挺厲害的,挺能威懾人,這點何進也贊同,但氣勢猛又不代表人厲害,何進看了眼紀葎瘦削的身材,再看看自己手臂上腰腹鼓鼓的肌肉,打心眼裡沒覺得他會比自己厲害。
兩個人瞬間僵持了下來,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這個時候,旁邊的公安戳了戳何進的手臂,表情呆滯。
何進正在和紀葎講道理,也沒空搭理他。
公安鍥而不捨,何進不耐煩地回過頭,就看見對方指著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