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這麼又羨慕又嫉妒地感嘆著的話,紀葎並沒有聽見,但卻被另外一個人聽到了耳朵里。
為了不直接從紀家的大門前經過,紀葎帶著兩個小孩特意拐了條遠路回去,這條路剛好要經過知青辦。
自從高考宣布恢復以後,知青辦的知青們有了盼頭,也不再怨天尤人,每個人乖乖拾起課本,用功苦讀。
尋常時候,除了讀書聲,都聽不到別的說話音。
但這一次卻很巧,遠遠的紀榕就聽到那邊一片嘈雜,伴隨著爭吵的聲音。
「時甜甜,我都說過幾遍了,不是我做的你聽不懂人話嗎?我是欠你嗎還是你故意針對我?」
一個二十歲上下年紀,穿著嫩黃色短上衣,灰棕色長裙的女人一邊甩著時甜甜的手一邊說道。
紀榕看戲的眼睛又轉到了時甜甜的身上,她和以前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時甜甜抓著胸口的衣服,表情受傷道:「柔柔,你為什麼不能好好認錯呢?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時甜甜看著身邊的女人,這是她曾經最好的閨蜜,一起從北京來的焦柔柔,兩人從前無話不說,現在她卻背地裡陷害自己。
焦柔柔的人卻一點都不溫柔,瞪著眼睛看著時甜甜,眼神嘲弄:「你自己跑去魏先釋面前矯揉做作的,被肖萍發現了不借給你複習資料你就算推我身上有什麼用?」
時甜甜的聲音弱了幾分:「我和魏先釋之間又沒什麼」
時甜甜搞不懂,自己只是好好地和人說個話怎麼就被傳成這樣,還有肖萍當時明明不在場的,要不是有人和她打小報告,她又怎麼會知道。
而之所以懷疑到焦柔柔身上,那也是因為焦柔柔早有先例。
時甜甜的心裡滿是惱恨,她只不過是想找魏先釋借多一份資料給需要的人而已啊!
現在的資料那麼貴,肖萍反正那麼有錢,難道還會在乎這點東西嗎?
現在這件事情被焦柔柔抖落出來,她反而變得里外不是人了。
焦柔柔冷哼了一聲:「那你去跟肖萍說呀!糾纏我幹嘛。」
說到這個,時甜甜的心裡升起埋怨:「要不是你串通大家都不借我資料,事情怎麼會這樣!」
焦柔柔冷笑一聲,抽回的手交叉到腰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了一眼時甜甜。
不過隨著她眼神掃視到一邊走近的紀葎,焦柔柔眼睛轉了一圈,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
焦柔柔:「紀三哥,你來評評理,時甜甜故意勾搭魏先釋未果被肖萍報復,這事和我有關係嗎?」
時甜甜表情一頓,緩慢地轉過身子,看到了紀葎,眼睛差點要掉下淚珠來:「阿葎,我沒有。」
焦柔柔一臉看戲的樣子,但沒料到紀葎一點都不為所動,腳步都不停地跨步離開。
焦柔柔看著三人的背影本來有些失望。
但當她看到了時甜甜的表情,心裡又笑了一下,努了努嘴看著時甜甜:「你看紀三哥這大包小包又進城了吧?看來離開了你日子過得還不錯!」
這是時甜甜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了,時甜甜再也忍不了,惡狠狠地一抬頭,「你說什麼!」
焦柔柔看完了時甜甜的好戲,呵呵笑了兩聲,也不理時甜甜了,手一甩直接轉身進了知青辦。
看戲的人也慢慢散了,只留下時甜甜,看著兩人分別離開的背影,面上神色不清。
時甜甜的心裡,除了恨焦柔柔,其實還恨著紀葎。
恨紀葎的不識相,恨紀葎的冷心薄情,這些恨都交疊到了一起,慢慢產生了另外一個情緒。
時甜甜的腦海里清晰地映照著紀葎對自己好的場面,絲絲縷縷的後悔無孔不入。
如果她一開始沒有堅定離婚,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