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榕伸長鼻子嗅了一會兒,空氣中有淡淡血腥的味道,一本正經的臉移到了秦招身上,本來不怎麼蓋被子的秦招今天竟然乖乖地把被子蓋到了腰間,紀榕眉頭一皺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了。
走過去強硬地掀開被子,果然一眼看見了秦招的腿被紗布包裹起來的部位重新滲血。
紀榕拍著小胸脯給自己順氣,只差戳著秦招的腦門問他有沒有心了。
紀榕怒聲質問道:「秦招,你究竟去哪了?」
落後一步的紀葎也走了過來,很快,他就明白閨女為什麼那麼生氣了,連一向性格平淡的紀葎都忍不住微微蹙起眉頭。
紀葎倒沒有像紀榕一樣把憤怒表現在臉上,盯著秦招的眼神,又瞥了眼紀榕,最終語氣淡漠道:「行了,這事別計較了。」
紀榕恨恨地一甩袖子一扭頭,「秦招,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紀葎本來心裡也有氣的,聽到閨女的話,反而瞬間憋不住笑,再看一眼秦招一臉無措的表情,他瞬間覺得自己一個大人,和小朋友計較,像話嗎?
紀葎嘴唇抽動了一下,避免在小孩面前露出怪異,連忙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秦招低垂著眉頭,手不自覺地摳動自己的指甲,另外一隻手將身上的床單抓得緊緊的,聲音里充滿了內疚,「對,對不起」
他以為,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嗷,我反省我自己,我覺得我該存稿了,今天同學來家裡玩了好久,我又延遲了,抱歉!
第一百二十九章
紀榕心裡那口氣陡然一松,肩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聳拉下來,面對這個樣子的秦招,她竟然什麼譴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把凳子搬過來爬到了秦招的床上乖乖坐好,兩隻手怵在膝蓋上,「你去哪了?」
這一次聲音都弱了好幾個度,再沒有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了。
秦招定定地望著紀榕的眼睛,清澈的瞳孔里倒映著自己的身影,秦招本來準備好的謊言也被咽了回去,換成了木訥的答案。
秦招默了半晌,「沒去哪。」
倒不是秦招不願意把自己做的事情說出來,只是他有百分百的預感,會換來一陣冷落。
秦招的眼神堅定,擺明了不會妥協,紀榕也只能悻悻地警告道:「那你以後去哪裡都得跟我打招呼。」
秦招點了點頭,一點拒絕都沒有。
下午五點,帶著秦招去衛生所把傷口重新檢查了一遍,確認骨頭沒有再次錯位,紀榕她們才回了家來。
要去城裡的事情已經和姜常清說過了,對方聽說紀家被抄家的事情,也是唉聲嘆氣一番,並沒有阻止。
也許姜常清自己也知道,強留紀葎留在松花大隊,百害而無一利。
紀民多聰明呢,早早地搬走,什麼麻煩事也不用碰到。
從衛生所走出來的時候,紀榕面上滿是惆悵,她心裡是真真切切希望姜常清能和她們一塊走的,紀榕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執著。
心裡空落落地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總覺得自己丟了什麼東西。
紀榕搬著張凳子坐在院子裡,看著粗壯的榕樹,就好像看著垂垂老矣的人,她撐著下巴,圓圓的眼睛眨巴了幾下,抿著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貼近紀家那邊的方向傳來震天的怒吼,「天殺的,哪個狗東西把人打成了這副模樣?」
紀榕的思緒被打斷了,原地卡頓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紀紅彩的聲音。
黑黝黝的眼珠滴溜溜一轉,紀榕丟開凳子挪到了牆邊上。
說起來,這堵牆還是上次分家的時候幾經波折圍起來的呢,都不知道遭受了紀家幾番折磨了。
紀榕聽到了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