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現在是紀葎的兒子,那也等於是他的半個兒子,還有小紀榕,本來被人拐賣是多麼害怕的一件事呢,現在兇手卻還在這裡威脅他們。
劉愛國暴怒,一直一拍桌子,「你閉嘴。」
但秦大山卻不怕劉愛國,他依舊道:「秦招,想知道答案你就去告訴警察,告訴那個許副官,我只是在和你玩遊戲!」
秦大山可不相信劉愛國,這人明顯和紀葎是一夥的,萬一合起來誆騙自己呢
紀榕暗暗瞥了眼秦招的臉色,扭著腦袋搖來轉去,又投到了秦大山的身上。
秦大山是崩潰了吧?是絕望了吧?但他卻還不知道錯,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紀榕的唇角不由得彎了起來,是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是直接面對著她的秦大山才能夠看到的笑容。
秦大山急迫地後退兩步,他的確是被紀榕的眼神嚇到了,稍後又自我嘲諷一笑,只當自己是在看守所待久了,竟然連個小屁孩都慫了。
秦招:「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騙我?你先告訴我。」
秦大山:「不行,你以為我是傻的嗎?我把籌碼說出來了你要是不去辦怎麼辦,你這個有多鬼靈精難道我會不知道?」
秦大山已經冷靜下來,知道怎麼讓條件更加有利於自己,他道:「你現在,馬上去,否則後果你自己擔負。」
一直悶不吭聲只用低氣壓望著秦大山的紀葎聽到了這一番話,忍不住勾唇一笑,「看來這籌碼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秦大山今天的話,可以說是給紀葎解惑了,讓紀葎明白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
紀葎的眼神不屑往秦大山的身上去,他只道:「莫非你以為這件事情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秦大山心裡一慌,迅速抬頭疑惑道:「你什麼意思?」
紀葎:「你說呢?」
作為一個從小被賣到松花大隊的人,秦招想找自己的父母,想問清楚情況,這種事情本來無可厚非。
可恥的是他的養父母卻把這件事情當做是一個籌碼,用這件事情利用秦招,勾著秦招往前走。
但是他們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秦招會倦。
當一件事情苦苦尋求不到答案,放下了,就沒有負擔了。
在上輩子,紀葎見過無數的人,什麼樣的貪婪沒有見過,就比如只是跟老爺子扯著一點血緣關係就像螞蟥一樣拼命吸血的人,秦大山還遠遠不夠呢。
紀葎不打算再浪費時間,眼神轉移到劉愛國的身上,「人也見過了,話你也聽了,相信答案你也有了。」
這句話是在和劉愛國說,但何嘗不是在和秦招說呢,秦招低垂下眉眼,放在膝蓋上的手一點點收緊。
紀榕心疼秦招,但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自己沒辦法替秦招找到父母,也沒辦法體會秦招的痛苦,她只能抓住紀葎的褲腿,沉默著將冷靜的時間留給秦招。
走出了探監室,劉愛國在後頭交代了自己同事幾句話,很快就跟著走了出來。
劉愛國是沒想到呀,一個小小的秦招身世竟然那麼複雜,打眼一瞅秦大山的那些表情,都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
但一來秦招被帶到松花大隊的時間太久了,他就算幫忙找也不一定會有結果,二來就算加上一單秦招的被拐賣案,頂多也就把秦大山關久一點而已,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想摸摸秦招的頭。
當然,後來那雙大手只能落到了紀榕的頭上。
紀榕知道劉愛國為她們家做了多少事情,笑著抬著腦袋望向劉愛國,「劉叔叔,謝謝你。」
良久,秦招揪緊了手慢慢鬆開了,恢復了從前的表情,只說了一句,「我不要找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紀葎則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