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嘆口氣,搖搖頭,「肯定是沒了,要不然小孩怎麼會跑到別人家去養。」
聽到這裡,大媽嘖嘖嘆息兩聲,「我當年也算看著那孩子長大的,秦老爺子這命苦啊,白髮人送黑髮人。」但因為是早有預料的事情,臉上也沒多少驚訝,最多感嘆兩句世事無常。
「這些事可別到他跟前說,我看他現在帶著兩個孫子,也算享受天倫之樂了。」
就在那群人討論的時間裡,紀葎一步一步走近了圍觀圈,猶如寒冰的目光一下掃到了秦叢禮的身上,對方猛然一滯,氣勢便比不上了。
紀葎側過頭望向程一勇,「怎麼回事。」
皺起的眉頭顯示出他對秦叢禮的不滿,聲音冷淡裡帶著股瞭然,但他還是要問一句。
秦叢禮瞬間縮了縮脖子,他之所以敢跟程一勇對著,那是因為程一勇做事始終留一步,和人善好欺是一個道理,紀葎則不一樣,這個空降下來的領導,一開始他沒太當回事,後來卻被對方雷厲風行的態度搞得措手不及。
在來秦家找秦老爺子哭慘之前,他事先打探過紀葎的動向,秦老爺子或許會看在侄子的面上拉他一把,紀葎則只會把他踩得越深。
不得不說,秦叢禮確實是慫了。
只是哆嗦了兩下腿,躺在地上『裝死』的秦明德最先感受到了,他瞬間知曉出現的是何人,聽著兒子一步步後退的腳步聲,秦明德迫不得已睜開了眼睛,裝出一副終於緩過神來的模樣。
畢竟這麼多年過來,演技也爐火純青,至少在場的人里除了紀葎和程一勇,就沒人感覺到怪異的。
秦明德咳嗽兩聲,顯得渾濁的眼神抬頭望向紀葎。
就是這個傢伙,把自己兒子從秦錚的公司里清出來了。
秦明德惱怒,他雖然年紀大了,腦子卻還沒犯糊塗,瞥了眼在場的人,將怒火又咽了下去,好聲好氣道:「哎喲,這不是我的干侄兒嘛,你回來啦。」
秦明德伸出手,熱情地就要朝著紀葎的身子而去,堪堪衣袖相碰的時候,紀葎冷眸一掃,直接朝側邊走了一步。
按理這時候兩人之間是沒有任何摩擦的,秦明德卻像被誰突然推了一把,猛地朝後摔去,正正倒在自己的兒子的身上。
紀葎眸子一暗,其他的人可不知道這場自導自演的劇,剛剛還在和老爺子討論紀葎長得好的大媽瞬間倒戈,指著紀葎不客氣指責道:「這小伙子性格怎麼這樣?秦二再怎麼說也是長輩吧,你怎麼能二話不說推人家呢?可別把人整出個好歹來。」
旁邊的大媽也插話回道:「這是覺得自己兒子穩坐繼承人的位置,不把秦明德當人看了吧。」
「雖然這秦明德平日裡好吃懶做,這麼大把年紀除了吃喝嫖賭什麼不會,比我老家養的那頭豬都要懶但晚年落到這種地步,也太慘了吧。」
大媽抱怨了幾句,絲毫沒有發現隨著她的形容,秦明德的臉色越來越鐵青
「我看秦錚這親孫子要是當了繼承人,秦明德肯定沒好日子過了。」
再聽到後面議論的話,秦明德緩和下來,心裡暗暗點頭,沒錯,就是這樣討論,這叫紀葎的就不是好東西,他養出來的兒子更沒資格繼承秦家當家的位置。
就在他以為勝券在握,趕明兒這些八卦的人把這消息傳遍北京城,逼得紀葎退位承認錯誤的時候。
在他眼裡猶如釘在柱子上沒法反駁的紀葎下巴一抬,某種深意突現,直接道:「你今天是為了秦叢禮假公濟私,偷挪公款被公司處理的事情過來的吧?」
紀葎的話一出,本來討論的正歡快的大媽們瞬間都收了聲,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等待紀葎的下一句。
紀葎也不負眾望把答案說了出來,「秦叢禮進入公司八年,累計偷挪公款超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