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兵的兵权,我真的不敢相信。刚才我抵达京口,见到城防森严,但人民却是生活如常,一切井井有条。所遇的兵将,人人士气昂扬,便像以前玄帅在世时的威势,我立即疑虑尽去,比以前任何时刻更有信心。桓玄是绝斗不过统领大人的。」
刘裕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修之坦白告诉我。像长民般已得桓玄起用,为何仍肯支持我刘裕呢?」
毛修之道:「我也问过长民同样的问题,他答我道,人的性格是不会改的,变的只是手段,桓玄起用他诸葛长民,只是安抚建康高门子弟的一时之策。唉!长民说得对,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乘王恭之危,胁逼王恭把女儿送给他。如果让这样的卑鄙之徒成为皇帝,会是多么可怕的一回事?咦!统领大人的脸色为何变得这么难看?」
刘裕怕他看穿自己的心事,岔开道:「你可知桓玄已杀了司马道子父子?」
毛修之道:「不是这样才会令人奇怪。桓玄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人,既无情亦无义,只看他如何出卖屠奉三便清楚了。我们真的是全心全意投向你的。现在是到了有所改变的时候,皆因高门自玄帅去后已后继无人,所以玄帅选择了统领大人,认为只有统领大人能继承他未竟之志。」
稍顿续道:「现今统领大人已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与其屈辱地在桓玄的暴政下苟且偷生,不如轰轰烈烈的与统领大人同生死共荣辱,大干一常」
刘裕听他言辞恳切,愈说愈激动,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他明白到毛修之正代表他们这辈高门子弟中的有志之士,向自己说出心声。不过他们的投诚效忠,是有条件的。如果自己不能作出合乎他们期望的响应,不但会被他们看不起,他们还会生出异心。
事实上他也别无选择,失去了高门的支持,南方将陷于四分五裂的局面。所以智士不论是侯亮生又或刘穆之,都主张继续谢安「镇之以静」的施政方针,不可动摇高门大族的根基,只作有限度的改革,以消弭社会不公乎的情况。
刘裕道:「我曾向王弘保证过,我会继续安公和玄帅的政策,以北伐统一中原为高的目标,在这方面我从来没有改变过,将来也不会改变。」
毛修之双目射出热烈的神色,道:「长民已准备妥当,只等待统领大人的指示,只要能杀死刁逵,长民便可以控制历阳,也控制了建康的上游。」
刘裕点头道:「这个我明白,互相问的配合非常重要,我更可派人去助长民。至于你又有甚么打算呢?」
毛修之道:「我当然与长民共进退。」
刘裕摇头道:「如此太浪费人材了,你能起的作用,该远超于此。」
毛修之愕然道:「我可以起甚么作用呢?」
刘裕微笑道:「现在谯纵倾巢东来,助桓玄打天下,其留守巴蜀的力量肯定薄弱,只要你能潜返巴蜀,号召旧部和一向支持你们的家族帮会,将可把谯纵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令谯纵再没有退路。」
毛修之先是兴奋起来,接而又现出沮丧之色道:「我虽有重夺巴蜀控制权的信心,却没有把握对抗闻风而至的荆州军。桓玄是懂兵法的人,定会于江陵驻有重兵,既可支持建康,又可监控上游的情况。」
刘裕摇头道:「当你返抵巴蜀之时,我可以肯定江陵自顾不暇,忙于应付重振旗鼓的两湖军。」
毛修之双目立即亮起来。
刘裕不厌其详的向他说出两湖帮现在的情况,又揭破谯纵是魔门之徒的身份,听得毛修之目瞪口呆,才道:「你要我派多少人助你收复巴蜀呢?」
毛修之定过神来,沉吟片刻道:「只要我打正统领大人的旗号,只我一个人便有颠覆谯家的信心,但却需至少一年半载的工夫。统领大人可拨多少人给我呢?」
刘裕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