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西歪,才终于立定。
‘东门大街’两边高处的箭手,纷纷中箭,倒跌瓦面,但无一是箭中要害,都是臂、腿一类不会致命的地方,让人晓得每一箭均是瞄准而发,只此便没有人肯相信,偏又是眼前的事实。
入侵祝老大经脉的灼热真气,迅速消退,但在意料之外,代之而起是一阵奇寒,祝老大终禁受不起,全身打了个冷颤,晓得已因燕飞的见面礼,受了不轻的内伤。
“锵”!
剑回鞘内。
燕飞像没发生过甚么事的,悠然步至脸上再没有半点血色的祝老大前,微笑道:“是战是和?由你祝老大一句话决定。我会撇开一切,单以你老哥为最终目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祝老大认为这是最好得解决办法吗?”
刘裕等仍在发呆,想不到燕飞厉害害至如此程度,不但反守为功,还完全镇住场面,不负边荒第一剑手之誉。
连一直因害怕而躲在车厢里的小诗,也学她的小姐般,从另一边窗帘探头出来看热闹。
边荒集的荒民们,开始透过门缝窗隙,或从横街小巷探头探脑,目观耳听。
祝老大从阶台上视阶下的燕飞,勉强压下伤势,沉声道:“边荒集再非以前的边荒集,燕飞,你识相的就登车离开边荒集,永远不回来,否则有一天会后悔莫及。”
燕飞懒懒闲闲的微笑道:“只有一个方法证明边荒集不是以前的边荒集,就是由祝老大你允诺决一死战。”
祝老大感到燕飞的精神和气势正把他锁紧锁死,只要自己一声喊杀,燕飞必尽一切力量追杀自己,自己手上有多少人也不管用。这个想法令他整条背脊寒渗渗的,忽然间他晓得燕飞再不是以前那个燕飞。以前的燕飞他已惹不起,何况是现在的燕飞?江海流的支持在此一刻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祝老大神色转厉,盯着燕飞道:“好!我们走着瞧!”
说罢一拂衣袖,掉头返回门内去,众手下连忙紧随,还“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一声怪叫,响自高彦之口,只见这小子一个觔斗翻在燕飞身旁,举臂嚷道:“边荒集还是以前那个边荒集,一切都没有改变。”
五辆骡车停在本是第一楼所在,现在则为一片烧黑布满碳屑残木的空地。燕飞像凭吊被遗忘的古迹般举步到楼址的中心,转过身来,向立在一旁的高彦、刘裕、纪千千主仆、庞义和他余下的七名伙计兄弟道:“没有第一楼的边荒集根本不成其为边荒集,我们要立即进行重建,继续卖边荒第一名酒雪涧香。”
纪千千鼓掌道:“千千全力支持。”
“千千”两字一出,登时惹起四周远处看热闹的狂悍荒民纷纷议论,只恨纪千千仍是重纱掩面,不教人得赌芳容。
庞义颓然道:“我们八个人曾以两个月时间四出砍来上等木材,又以一个月时间送到这里来,却一股脑儿给祝老大没收了去,我想据理力争,还给祝老大扫出门来,毒打一顿。”
高彦接口道:“幸好尚剩下五辆运送木材的骡车,郑雄他们迫于生计,遂把骡车改装为客货车,在城北拓跋鲜卑族的势力保护下,开了个骡车店,讨点生活。祝老大顾忌拓跋族,尚未敢过份干涉。”
燕飞从容道:“再等三个月太久哩!我没有这个耐性,我会教祝老大把抢去的木材呕出来。”
刘裕摇头道:“若祝老大再次屈服,他的龙头老大亦不用当了,我们等若逼祝老大立即开战。”
燕飞摊手道:“尚有更好的方法吗?”
纪千千柔声道:“千千有个提议。”
众人讶然朝她瞧去,均想不到还有甚么好法宝。
纪千千轻笑道:“千千是第一楼的外交大臣嘛,眼下当然要由我出马,让早被燕公子吓破胆的祝老大有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