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雅站起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休息够了吗?我们必须于入黑前到达泗水南岸,这可是你说的。”
高彦蓦地起身,一手拂掉沾在身上的雪花,一手正要搂住小白雁,尹清雅早滑了出去,娇笑道:“你当我不清楚你占人家便宜的招数吗?快来吧!那个姓向的家伙说不定正四处搜索我们呢?”
高彦恨得牙痒痒的追在她身后去了。
“蓬!”
哈远公的尸身掉在地上,几块石板立告粉碎。早在落地前,这魔门高手已断了气。
屈星甫避过掷来的尸身,鬼魅般迅速地从左方掠向燕飞,但这麽给阻了阻,始终慢了一线。
正是这一线之差,决定了卫娥的命运。
燕飞晓得已收先声夺人之效。
一个照面下,他不但逼退屈星甫和卫娥,还斩杀哈远公。事实上他胜得极险,只要有任何错失,又或时间上拿捏失准,现在伏尸街头的当会是他。
现在,他的危机尚未过去,只是眼前两大魔门高手连手之威,实有毁掉他“肉身”的力量。
两人的魔功已臻化境,幸好蝶恋花及时鸣叫,令他们的心灵出现了不该有的间隙,加上仙门诀的出奇不意,始能创下如此战功。
今次敌人卷土重来,再不会犯刚才的错误,燕飞的唯一保命之法,就是杀死卫娥,而眼前更是唯一的机会。
飘带分别从卫娥两袖内射出,从空中卷往他的脖子,另一拂往他的胸口。
燕飞往长街另一端退去。
卫娥的飘带像长了眼睛般,随他斜斜降落地面的势子,一攻他面门,另一直取下阴,毒辣刁钻。她的白发往上扬起,显示她的内功已达贯气毛发境界,脸容却如不波止水,不透露心中情绪。
屈星甫仍落后她两步之遥。
蝶恋花画出大小不同的十多个圆圈,布下一重又一重的太阴真气。
卫娥的飘带先撞上第一圈太阴气,立即受阻,现出波纹的形状,诡异而好看。
燕飞知是时候,化进阳火为退阴符,登时剑啸声大作,太阳真劲从蝶恋花锋尖喷射而出,串连起十多重凝而不散的太阴气。
“啪啦”一声震摄长街的激响,电光暴闪,卫娥身前闪现似能撕裂虚空的呈树根状的闪电,胜负立分。
卫娥的飘带碎裂,厉叫声中,往后抛飞。
燕飞也被她真气的反震力撞得踉跄后退,尚未回气时,屈星甫已从卫娥的下方赶上来,幻出漫天掌影,向他狂攻猛打,奇招异法,层出不穷,一时间杀得燕飞全无反击之力,只能见招拆招,节节后退。
燕飞一时再无力施展仙门诀,只好忽然太阳真劲,再使太阴真气,令屈星甫无从捉摸,逐渐扳回劣势。
“蓬!”
劲气交击,燕飞先以太阴真气吸着屈星甫扫往颈侧的手刀,再以太阳真气把他逼开,震得对方旋身退避。
历经艰辛后,他终于争取得喘一口气的致胜机会。
燕飞晓得对方积数十年魔功,气脉悠长,回气后势将展开另一波排山倒海的攻势,哪敢大意。燕飞身往前倾少许,足尖撑地,登时如炮弹般往对方射去,蝶恋花分中下劈。
屈星甫尚未旋身,蝶恋花至。
“啪”的一声,当屈星甫仓卒应战,以双掌封格下劈的蝶恋花,电光在剑掌间爆炸。
屈星甫惨哼一声,挫退三步。
燕飞的蝶恋花在空中挥动,又往他左肩扫去。
屈星甫怒叱一声,以手刀对真剑,硬劈蝶恋花。
电火爆闪。
屈星甫被蝶恋花劈得横跌开去,眼耳口鼻全渗出鲜血,样貌凄厉,再无复先前深藏不露的高手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