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任遥的事放在心上,淡淡道:“边荒集是否气数末尽呢?没有-件事切合我们的顶期。”
宗政良道:“我是从边荒集来,离集时的印象仍非常深刻。集内边人不单战意高昂,且人人尽展所能,教人看得眼花了乱。例如负责清场的方鸿生,在搜索方面很有一手,甫踏进我藏身的破屋,竟直指我藏身之处,迫得我立即远遁,否则我会更清楚他们的布置。”
慕容垂冷然道:“边荒集是天下英雄集中之所,没有点斤量或怕死的都不会到那里去。
这种人若不顾生死的拼命反抗,将汇合成一股强大的反击力量。千万不要低估他们,燕飞便是拓跋圭推崇备致的高手。甚么屠奉三、拓跋仪、慕容战均非泛泛之辈。所以我们必须改变策略,放弃从水路进攻,否则纵使得胜,亦要元气大伤。”
高弼点头道:“若我们从水路进攻,便是有迹可寻,只有利用广阔的边荒,方能令敌人防不胜防,无从阻截。”
慕容垂吩咐道:“给我把士心召来,大家从容定计。”
高弼忙把命令发下去。
慕容垂双目神光闪烁,语气却从容冷静,道:“高卿“无从阻截”的一句话甚合我意,不论边荒集实力如何雄厚,仍没法同时应付我们南北大军的夹攻,所以对方必自恃熟悉地形,以奇兵伏兵搔扰我们行军,更妄想可以先击垮我们其中一方的部队。我们须拟定的策略,应是针对此点作出部署。”
接着目光投往层云密布的夜空,叹道:“想不到今次边荒之行,竟会有意外收获,纪千千将是我慕容垂攻克边荒集的战利品,成为南人没齿难忘的耻辱,却是我慕容垂的福气。让我看看这位有倾国倾城之色的绝世大美人,是如何动人?”
宗政良和高弼听得面面相觑,想不到一向不好渔色的慕容垂,竟会有对女人动心的一天。
刘裕行尸走肉地坐在继续行程的马车内,沿古驿道朝广陵进发。
他失陷于前所未有的低潮里,一阵又一阵的颓丧情绪波浪般冲击着他,他竭力避免去想的事情,前仆后继地进犯他的脑袋。公私两方面固是一败涂地,未来也再没有任何可期待的变化。
自己心仪的动人女子已表达心意,自己反成为情场上的懦夫,不但辜负了她的青睐,还深深伤害了她,伤害了门己。
他感到孤独,一种从未感受遇可以淹没一切令人窒息的孤独。失去了朋友、失去了至爱、失去了理想的孤独。不论将来有甚成就,却清楚知道再难快乐起来。
淝水之战是他最颠峰的成就,到边荒集去时更是意气风发,可是一切都完了,他的事业已彻底完蛋。与谢玄交待过边荒集的情况后,他会自动引退,返乡过些清茶淡饭的日子了事,因为他失去奋斗的雄心壮志。
假设自己知晓情况后立即不顾一切的赶回边荒集去,至少可以与燕飞等轰轰烈烈的并肩作战至死,怎都胜过目下的情况。
在极度的心倦力疲下,他合上眼睛,脑袋虚荡无物,任由命运安排他的将来,因为他晓得一切已成定局,他会失去一切。
阴奇来到化身宋孟齐的江文清的船上,随行船队泊在颖水支河隐秘处。
江文清和直破天神色凝重,看来是情况不妙。
阴奇先向他们布告边荒集最新的情况,同时说出从水路配合拓跋仪奇兵的战术。
直破天叹道:“我们本在苦心静候敌人从水路进犯边荒集,待他们经过后顺流锲尾追击,在有心算无心下,肯定可令对方损失惨重。黄河帮的战船根本不被我们放在眼内,只恨对方显然洞悉水路的危险,已弃筏登岸。只要他们在两个时辰内起行,骑兵可于子时抵达边荒集。
以慕容垂用兵的高明,我们恐难达到延敌的目标。”
江文清苦笑道:“我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