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你们还怪责我些什么?”
宁百清不愿听见吵闹声,大声喊道:“别吵了,我很烦,你们都离我远一点。”瞬间,葛期礼和繁浩都安静下来。就这一刻的安静使得遥远而微弱的声音传入每人的耳里,“歌声?是谁在唱歌?”漆黑的天空下,稚嫩的声音伴随着有规律的音符上下跳动,像微风又像小溪,清纯的歌词里面赞叹着自然和神灵的伟大。
“冥界的歌?”葛期礼顿生疑惑,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喊道。“什么人在那里唱歌?”
葛期礼话音刚落,宁百清迈开脚步往前冲去。由于出来匆忙,宁百清和繁浩都没有穿上布鞋,赤脚踏着酸土,钻心的痛阻止不了他们急切的心情,葛期礼和彤飒也跟去。当大家更靠近唱歌者,发现那仿佛近在咫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彤飒不禁自问:“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
繁浩也忍不住如此问自己,但是神经所感受到的宁亚穗的力量倒是真的来自前进的方向。他低声问道:“这就是宁亚穗的力量吗?”正想着,只觉得脚下一片冰凉,“是水。”水花溅上四人的小腿,清凉透骨。“真奇怪,我还以为除了茅屋前面,酸土之地再也没有水了。”
彤飒道:“我以前来过这里,是没有水的,现在怎么会……”刹那间她想到了宁亚穗。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宁百清一说话,歌声停了,接着是幼小的哭泣声:“爸爸,不要打,亚穗以后不敢了。”
………【第八话 无罪的孩子】………
颂赞的歌曲,稚嫩的童声,在这黑暗却充满浓雾的地方不断回旋,久久不散。葛期礼是管理酸土之地的灵界执行官,负责为进出此地的全部人员做登记,多少人进出是知道的,尤其是孩子。酸土之地向来很少有孩子们存在,即使有孩子,很快就会被送到“转世之木”,趁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记忆什么就送走是绝佳的办法。所以葛期礼很清楚,在宁百清所在的茅屋范围内没有孩子,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所关心的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一回事?私藏?不会,绝对不会有人私下藏在这种地方?”葛期礼狐疑地看着前方奔跑的宁百清,对方一脸紧张,毫不理会旁边事物。宁百清责备宁亚穗的动作,葛期礼是清楚地看见的,然而他对宁亚穗的回应感到怪异,于是上前问道:“百清,你好啊,做了爸爸还不告诉我。说,这孩子的母亲是谁?”
宁亚穗的哭泣声让宁百清既放松了绑绑紧的心情,又涌出了愤怒却担忧的情感,真是不见一阵子就如此烦乱,宁百清终于有点明白隆明和涟漪分离后,隆明那焦急的心情了。他先动手打了孩子一巴掌,随即又紧紧地抱着她不放,道:“别让人担心啊,亚穗。你究竟去哪里了。”显然宁百清没有听见葛期礼的话。
葛期礼转而问彤飒:“这孩子是你的吗?”
繁浩不等彤飒回答,一步都挡在葛期礼和彤飒之间道:“谁都知道阴间的人没有生育能力,你和我,大家都不例外。”
两人又要争吵的时候,彤飒却道:“别吵了,我们快点回去,水好像要消失了。”
这句话也提醒了宁百清,他抱着宁亚穗站起来,转身就走。“再见。”宁亚穗伏在爸爸的肩膀上,挥手向远处的人道别。
彤飒抓着宁亚穗的小手问:“你在向谁说再见?”
宁亚穗奇怪地问:“你们看不见那条船吗?有个老伯伯和大哥哥撑着船过河呢。”宁亚穗指着黑暗的远方,彤飒和宁百清都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葛期礼晃晃手,扬出几盏发着蓝光的荧火灯。灯飘浮于半空,仿佛要熄灭一般,阴森森的。主人伸手一指,灯火飞出去,闪烁照耀着把黑夜里看不见的烟雾吹散,眼前逐渐显现出一片广袤的海域。碧蓝的天空,数朵阴暗的云丝,一弯高挂的残月,天际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