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却知不可疏忽。那奴隶主纵然凶恶,但指望他们两兄弟做生意,他们至少能保住性命,但伴君如伴虎,肩上的脑袋,全在义父一念之间。
道儿有时会对两人宠溺过度,免不了搂搂抱抱,亲亲捏捏,每到那时,吴洲会撒娇扮乖,有恃无恐,但吴泽始终保持着距离。他明白总有一天,吴洲会自取灭亡,吴泽救不了他,但也为他心痛。
他觉得自己此时也有如面临万丈悬崖,走错一步,立时惨死。
但吴洲死了,他最亲的亲人被吴奇砍了脑袋,吴泽、胆小谨慎的吴泽、或许一辈子也无法向那人报仇。
他记起幼年时,每当吴洲被打得伤痕累累,被关在黑屋,自己偷偷替他送饭时,吴洲会冲自己微笑,说:“我是替你挨打,不然你可就惨啦。”
他知道吴洲说的不错,吴洲的莽撞顽固,衬托了他的乖巧知觉,奴隶主见到这反差,便会待自己更好。
吴洲的死,换回了吴奇对吴泽的信赖与器重,是啊,是啊,他先前全然想错了,他的命很安全,地位很稳固,道儿会护着他,吴奇也会容让他,这一切都是吴洲赐予他的,最宝贵的遗物。
他捏紧拳头,将牙齿咬出血来:吴洲不在了,自己活着又有甚么意义?
为他报仇啊,走出你那安稳的天地,追随你那最宝贵的亲人。
吴洲眼睛红肿,流下泪来。
刹那间,窗口有人轻敲,涉末城的设计精巧,并非纸窗,而是半透明的琉璃,如若关紧,人声透不过来。他所在之处,位于五层,外头悬空,又是什么妖怪?
他摇了摇头,将生死置之度外,走上前打开窗。
秋风公主低呼一声,钻了进来,投入吴泽胸怀,吴泽见她穿着一件精巧花繁的薄甲,更衬得她婀娜多姿、英气勃勃。他心头紧张,东张西望,生怕惊动了密探。
秋风公主笑道:“你不必多虑,吴奇丝毫没有怀疑你。我来这宫中两天,从未见过他派人盯梢你。”
吴泽问道:“你来了两天了?住在娘那边么?”
秋风公主道:“不,我藏在行雨谷,到晚间才在宫中找东西。”
吴泽惊讶她胆大包天,道:“若被爹爹知道,你。。。。你这条命可保不住了。”
秋风公主眨眨眼,道:“保不住又如何?他杀了吴洲,我也不想活了。我要替吴洲报仇,自己下场怎样,早已不再多虑。”
吴泽身子一震,非但不敢嫉妒,反生无穷的感动与愧疚,心神恍惚间,泪如雨下。
秋风公主见他如此,微笑道:“别哭,别哭,若有来世,我再与你相好。这一辈子,我总是吴洲的人了。”
吴泽哭道:“我并非嫉妒,我。。。我。。。谢谢你,对吴洲这般好,这般挂念。”
秋风公主亲吻他脸颊,抹去他泪水,道:“帮我。”
吴泽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道:“你要我做什么?”
秋风公主道:“我两天没吃东西啦,你先去弄些来。”
吴泽心中雀跃,一扫阴郁,出门上锁,去膳房讨要点心,他是城主义子,等若亲王贵族,人缘又好,众御厨伙夫更赠他不少佳肴果汁。
他回到屋中,秋风公主面露喜色,兴冲冲的一顿吃喝,这才笑道:“吃饱喝足,便是被砍头也不怨了。”
吴泽道:“你在宫中潜伏,莫非想刺杀义父?”
秋风公主摇头道:“我没那么傻,凭我自己,决计胜不了万鬼宗主,需得天下群雄群起围攻,方有必胜把握。我在宫中找他隐秘,找他真正不容于天下的大罪。”
吴泽道:“他。。。。虽杀了吴洲,可为人真无可挑剔。。。。”
秋风公主微笑道:“纵然是千古完人,也有犯错的时候,他这般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