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微红,当真楚楚可怜,又令人肃然起敬。
东耿介点头道:“那俦国与郭国勾结在一块儿,胆大包天,倒行逆施,难道竟半点不将天理公道放在眼中么?莫说如今天子在位,诸国归心,便是当真权威不在,我也不能容奸贼放肆。侄女放心,我定会替你做主。”
盘蜒又偷偷问道:“你爹爹说的天子,又是哪位?”
东采奇目露惊异,反问道:“你。。。。你不知天子是谁?当真是昏了头么?他居于灵夏群山之国,乃是诸侯齐心归顺的主子,我爹爹虽被称为城主,但地位与诸侯相当,自来也天子为尊。”
盘蜒心下烦闷,暗想:“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胡乱问话,当真惹人厌烦,盘蜒,你这脑子实在无用,还不如一直睡着,身在梦中,何必醒来?”
但一想起做梦,吓得心如死灰,不敢多想。
陆振英向东耿介又拜了一拜,说道:“俦国贼子与郭国恶邻联手,号称拥兵二十万,声势浩大,城主一世雄杰,才能解我姐弟之忧,我借以此酒,多谢城主伯伯了。”说罢昂首一饮而尽,滴酒不剩。
席上众臣大声喝彩,赞她英姿飒爽。但也有少数人暗自担忧:“俦国郭国并非易与之辈。蛇伯城背靠茫茫草原,与蛮妖屡有战事,若再与此二国交恶,只怕战火不断,民不聊生。”
东耿介以往确是个古道热肠,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杰,但他当了城主之后,享尽荣华富贵,衣食安逸,不免豪气锐减,而身处高位,内外敌对极多,一颗心饱经挫折,又失了无畏气概。此刻深思熟虑,也知道若答应这少女请托,稍有不慎,便惹来天大祸端。如若不允,传扬出去,于他名声有损。
他稍稍思索,心想:“此事不能推辞,否则我东耿介沦为天下笑柄,再无名望。但也不可仓促答允。是了,我只需如此如此,拖延一段时日,静观其变即可。”
他举起酒杯,向陆振英一让,一口干了,笑道:“侄女何必如此客气?只是这其中颇有难处,贼人势力不小,眼下窃国之后,局势已定,可谓名正言顺,我若替两位举兵,得需召聚盟友,方可稳操胜券。然则我虽有心,奈何师出无名,便是欲联合诸侯,只怕响应者不多。”
陆振英扬眉问道:“城主英明,定已有计较,还请告知我姐弟,但为力之所及,理所应当,我姐弟决不敢推辞。”
东耿介笑道:“哪里,哪里,我有一提议,欲成就一场美事。”指着他长子东采臻道:“我长子采臻精明强干,为人素来贤明。等我老迈之后,便会让位于他,成为侯爵。我瞧陆侄女才貌出众,不如与采臻定亲成婚如何?等我两家结姻,我与俦国便不算外人,岂能置身事外?如此师出有名,以我东耿介的脸面交情,占据道理,登高一呼,各国皆会响应。”
他老谋深算,欲先纳陆振英为儿媳后,令陆振英成了他东家之人,自不能催促逼迫他动手,而他大可借口时机未成,按兵不动,届时陆振英纵然不满,但木已成舟,她也无计可施,反而要替他蛇伯城考量。
陆扬明与俦国众护卫大吃一惊,纷纷喊道:“城主何处此言?”“我姐姐又不曾与采臻哥哥相识,怎能仓促成婚?”
陆振英也大感震动,但她权衡轻重,顷刻间便平静下来,朗声道:“城主太看得起我陆振英了,既然城主有此好意,我岂能不识好歹?只是还望城主如此许诺:我若与采臻公子成婚,城主当在一年之内起兵讨伐,惩戒俦、郭叛逆,否则便算言而无信,有悖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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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酒色之徒耗英明
此言一出,众人皆替陆振英捏一把汗,蛇伯城主威震天下,素以武勇著称,陆振英一介稚龄少女,绝无强援相助,却与这手握重权的诸侯争锋相对、言语不让,其智勇由此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