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脸色惨白,她此时双目血红,浑身上下皆是伤口,伤口中血肉发黑,已中了极深的邪法。盘蜒急忙思索:“这大缸定是这苦朝派恶人习练高深邪法时所用,他本想将师妹化作缸中冤魂,供他自己吸入采用。她已被缸中冤魂恶念侵蚀,实乃是。。。乃是行尸走肉。”
他大骂自己急躁坏事,若他多在酒楼留上片刻,岂能出这样的乱子?但他性情沉着刚毅,瞬间已隔绝自责心意,思索拯救之法。
他心想:“当年天心被刺中心脏,得亏虚度光阴剑灵相救,采奇有寒星剑,可否依法施为,救她一救?”但稍一思索,便知不可,天心练得便是这剑灵剑意功夫,而东采奇不过借助寒星剑之威,关系不近。况且寒星剑上乃是她哥哥残魄,一旦侵占东采奇身躯,即便活转,也不过是一具僵尸罢了。
东采奇身子抽搐,口中吐出零碎事物,乃是她先前吞咽的眼珠、碎骨。盘蜒咬牙想道:“我欠蛇伯城太多,如今偏要救她,非但要将她救活,更要让她完好无损。”一手按住灵台穴,一手按住天灵穴,施展仙殇魂魄转变之法,又使太乙招魂之术,急急搜寻她体内灵知。
苦朝派所习功夫,本是一门极博大精深的古代仙法旁支,唤作“血肉纵控念”,若练得粗浅,不过改变肢体五官,逆转血肉经脉,然则练到极高境界,便可通灵异界魔神,借其躯壳异能行事,而保全自身灵魂不失。
东采奇被方华扔进这血肉大缸,自身魂魄被冤魂挤压,本该顷刻间不复存在,与众冤魂融于一体。幸亏她曾经历一场魔猎,心智坚毅,而又会运用太乙玄学的逃避之法,在危急关头,灵魂藏在脑袋角落,逃过一劫。盘蜒将心神探入她脑中,与一众恶灵交锋,一个个儿的降服制止,花了数个时辰,终于将她原本灵魂找了出来。
盘蜒松了口气,哈哈一笑,转念一想:“为何不迫她魂魄提升,统领体内一众冤魂,如此便算练成了这苦朝派的内力,她亲友被我所累所害,我岂能不设法照顾她?维护她?报答她?”
他想到此节,心头一喜,便在她脑内布下血脉迷心咒阵,当年他曾用这阵法击败尸海阎王,此时这庙中诸物齐备,都是现成,心念一动,已然成形。盘蜒将众冤魂牢牢束缚,训为奴隶,一个个儿皆听东采奇号令。东采奇魂魄懵懵懂懂,毫无察觉,好奇的观望盘蜒大动干戈,肆意妄为。
如此又忙活一个时辰,盘蜒布置妥当,心知万无一失,又寻思:“她掌握这许多冤魂,得大缸中血肉气力,内力已增长数十倍,今后修炼飞升隔世功时,内力便随之激增,原来如此,原来这苦朝派功夫竟有这许多妙用。”
他心下自豪,借此机缘,自己也已深明其理,修为大有长进,又想:“须得设一中枢,以防不测。”便在寒星剑上一拍,那寒星剑瞬间冰消雪融,汇入东采奇脑中,这寒星剑也是古代神兵,足以镇守阵法,防止变数。当年盘蜒便是以此法隐藏仙殇剑,如今依样画葫芦,倒也十分顺当。
东采奇伤痕渐渐愈合,突然低哼一声,身子巨颤,骨碌碌打了个滚,挺腰坐起,她目光恍惚,双眼仍看不清事物,隐约知道身前有人,问道:“妹妹呢?妹夫呢?他们可还安好?”
盘蜒见她不顾自己安危,反挂念亲友处境,心中钦佩,粗声粗气的说道:“他们可不怎么好。”
东采奇流泪道:“他们。。。他们如今怎样?我求你放过他们。”
盘蜒笑道:“他们如今回到宫中,太平无事,睡得安稳,却不念我救命之恩,自然不算甚么好人。”
东采奇“啊”地一声,死命擦眼,看清来人面貌,霎时欣喜若狂,喊道:“盘蜒师兄?”
盘蜒见她神完气足,言语如常,便如欣赏自己一件耗尽心血的杰作一般,委实自豪满意,爱不释眼,点头道:“师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