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了盘蜒一眼,眼神颇为冷漠。盘蜒大怒,童心忽起,凑上前来,在他胸口一拍,天心一个巴掌打来,盘蜒痛呼一声,骨碌碌滚到一旁,捂住脸颊,反而喜道:“好了,好了,兔儿爷知道害羞,那便还算没白忙活。”
天心愣了片刻,喃喃道:“兔儿爷?”
盘蜒将他袍子扣上,说道:“那天倾好不是东西,若当真恨你,将你逐走便是,为何还要杀你?如此也好,你可瞧清此人嘴脸,与他抢掌门之位时,也不必因此心软。”
天心冷冷推开盘蜒手臂,低着脑袋,忽然间两道泪痕流过玉颊,盘蜒笑道:“你可是喜极而泣了?还不快谢谢本仙家?”
天心本闷声痛哭,闻言再忍耐不住,哭泣道:“你。。。。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留我在世上,受这。。。。无尽的嘲笑,永远痛苦下去。”
盘蜒得意洋洋,说道:“你要死,我非要你活,这乃是仙家本事,也是仙家的风光。”
天心霎时泪水决堤,情绪崩溃,嚷道:“你何必假惺惺的救我这败类废物?你根本不知我是怎样的人。我。。。我身子毁了,男女不分,倒也罢了。我偏偏。。。。偏偏到处留情,自诩风流,我。。。。。睡过不少喜好男风的男人,可。。。可我心底却薄情的很。椿长老、天倾他们说的不错,这世上无人怀念我,无人喜欢我,我自作自受,作孽无数,早该死了。”
盘蜒稍稍沉默,说道:“我救你回来,岂不是对你好么?我盘蜒看重公子,公子岂能不报答我?”
天心道:“你。。。。你叫我兔儿爷,实则。。。实则心里看不起我。你救我又有什么好心思了?不过想借助我争夺天剑派掌门。你。。。。。另请高明吧,与我在一块儿,徒然臭了名声,脏了身子。”
盘蜒双目似蛇般一动不动,紧盯着天心,天心泪水流过嘴唇,他咬了咬牙,道:“你若。。。真为我好,便任我死去吧。”
盘蜒笑道:“公子说的不错,实则世上鲜有人对公子关怀,少有人是公子朋友。公子为讨好旁人,扮作诸般讨喜可爱的女子,当时种种举止媚态,滑稽无比,可让我盘蜒笑歪了嘴。”
天心蓦然心头一阵寒冷,黯然想道:“他。。。他终于说实话了么?他明知我会寻死,仍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
盘蜒道:“然则唯有一人,对公子不离不弃,誓死追随,便是你再荒唐可笑一万倍,他总陪在你身边,默默照看着你。也唯有此人算得上公子的‘朋友’。”
天心听盘蜒说的郑重,忽生热望,奇道:“那人是谁?”
盘蜒握住天心小手,那手中正拿着“虚度光阴”,不曾有片刻分离。盘蜒道:“他。”
天心大惑不解,只觉空欢喜一场,怒道:“你故弄玄虚,作弄我么?”
盘蜒双手握拳,托住天心手掌,那短剑便抵住盘蜒额头,稍稍用力,流下血来,天心“啊”地一声,用力回缩,却见盘蜒闭上双眼,微笑道:“别动,虚度光阴正告诉我你俩之事。”
天心苦笑道:“你这人。。。可是疯了?他。。。。在说什么?”
盘蜒道:“我瞧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脖子上吊一金锁,靠近架子,将‘虚度光阴’拔了出来,愣愣凝视,短剑头一次转醒,他能听见那孩子的心声。”
天心皱眉道:“你。。。。你怎知当时情景?是了,你胡乱猜测,也有猜中的时候。”
盘蜒又道:“它再次见到那孩子的时候,他已躺在病床之上,孩子脸色惨白,旁边放着一盆,盆中有鲜血,很多的鲜血。孩子害怕极了,哭泣不停,他的爹爹在安慰孩子,劝他练一门功夫。”
天心眼神惊恐,大叫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想要回夺短剑,但盘蜒双手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