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清减了。”沈绾珠大有看热闹心理,细端详沈绾贞瘦了,一身素服,衬得人清新出尘,一双大眼没有寻常死了丈夫悲戚呆板,而是更加清透水灵,略感失望。
这时正巧绣菊偷空来看主子,听见姊妹叙话,接茬道:“一整天只吃一顿稀粥,主子可不是清减了。”
沈绾珠不解地道:“怎么守灵不允许吃东西吗?”
“是夫人不许吃东西。”绣菊抱怨道。
“晚上也要守吗?”沈绾珠看看周围也没床铺,好奇地问;“夜里睡在那里?”
绣菊指指灵柩旁地上,“这里。”
沈绾珠惊讶张大嘴巴,看看沈绾贞,沈绾贞平淡地道:“没事,我很好,这里空气污浊,妹妹身子娇贵,还是回去吧。”
这时,厅堂大门开着,堂下一阵风吹进来,白色帷幔飘荡,更增加阴森气氛,有点��耍�蜱褐榫头笱芗妇洌�娲抢肟��
赵世帧回到王府,坐卧间,沈绾贞一身素服,孤凄身影,总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
陈福鞋底擦着地面,悄无声息地进来,放轻声儿道:“王爷,沈夫人回府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从伯府走时,他是想让沈绾珠陪她姐姐住一宿,宽慰开解沈绾贞,可没想到他前脚回来,她后脚也跟着回来了,可见姊妹情淡薄如白水。
沈绾珠上殿,赵世帧问:“怎么没陪陪你姐姐?”
沈绾珠看出他眉宇间冷落落的,挑眉赔笑道:“姐姐夜里在灵堂安置,婢妾留下倒给姐姐添了麻烦。”
赵世帧闻言诧异,一个弱女子连着数日守在灵堂,他注意灵堂除了灵柩什么都没有,夜里何处安身?难道歇在冰冷的石砖地上?
他腾地站起身,看来伯府的人不厚道,难怪沈绾贞人眼瞅瘦下去,自己还只道是伤心所致。
☆、第八十七回
安阳王神色突变;沈绾珠吓了一跳;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赶紧跪下请罪;“婢妾惹王爷生气;婢妾该死。”
赵世帧正自心烦,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沈绾珠抖着身子退下,吓得腿都有点不大好使,心里还在琢磨;自己没说什么,就惹得王爷发火;看来皇家的人不好侍候,喜怒无常。一点不错。
“伯府太过分;怎能苛待儿媳。”赵世帧愤懑地道。
陈福低眉顺眼,和声道:“王爷,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外人管不了。”他是提醒王爷,可不能插手,不管您老对那女子什么感情,可这事不能搀和,陈福提心吊胆,就怕王爷年轻火气旺,管了不该管的事,坏了沈夫人的名节是小,王爷名声事大。
天完全黑下来,掌灯时分,沈绾贞几个的饭菜才送来,日头落了,也无人吊唁,几个人就去偏厅用饭,芍药悄声道:“少夫人,红姐姐去了多时,怎么不见回来?”
沈绾贞摇摇头,也正琢磨这事蹊跷。
大厨房的两个婆子一个手中提着食盒,另一个婆子提着个瓦罐子,里面照例是稀粥,食盒中取出一个碟子,里面摆着几个馒头。
三个人这些日子总算见到点干的,芍药和绾贞还好,丫鬟隔三差五地偷着送来吃的,英姨娘无人理,干饿着,前后胸快贴到一块了,抓起一个馒头,也不管主母在,就塞在嘴里,撑得腮帮子鼓鼓的,一下子噎住,眼睛翻了几翻,好容易咽了下去,喝了几口茶水,才顺过架。
沈绾贞拿起个馒头,就着茶水,吃下去一个,三个人连吃饭带歇着,英姨娘狼吞虎咽最先吃完,坐在炕上,揉肿了的膝盖。
沈绾贞和芍药随后也吃完了,沈绾贞躺在靠窗子边的南炕上,春深,风儿和煦,自半支开的和合窗吹入,像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她,沈绾贞渐渐要阖上眼睛。
这时,就听外面廊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