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倒在地上时,也有轻轻磕一下,这……差不多都叫撞到什么东西吧,他不是很确定,所以他不确定地回答:“应该有吧。”
“你是不是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杉杉又问。
韩秀有些不确定地插话,“你该不会是想说他失忆了吧?”
原本想要说“以前所有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小七,在听到韩秀提及“失忆”两字,选择了沉默。
一刹那间,偌大的客厅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韩秀觉得自己是老了。
这个世界越来越让她无法明白。
那种只有在电视里小说里最喜欢乱吹的狗血失忆,居然出现了,活生生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誓死追问换来的狗血结果,连她结实的身板都有些承受不住。
她说过自己不是圣母,也不想做圣母,虽然唐泽齐的脑子出了毛病,值得同情,但是她也日行一善了,所以唐泽齐去与留,成了眼下最现实的问题。她提议送他去宾馆,亦或是帮他租房子,找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直到联系上杜老师为止,但都遭到了拒绝。
因为这个行为异常,大脑抽筋的男人只给了她一句威胁味儿十足的话:“我要的是没有人的安全地方,既然你说了这里安全,我为什么要走。”
显然,答案是不想留,也被逼着要留。
总而言之,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认定了韩秀的家是安全地带,坚持住在她家中。
一番对话下来,韩秀败阵,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勾通,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说恨唐泽齐,她是真的恨过,没有哪个女人会看见自己的男友跟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还能嘻嘻哈哈地对所有人说,睡得好,睡得好,请继续睡。
没有,绝对没有。所以当初,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揍了奸夫□一顿之后,然后跟奸夫分手。
刚分手的时候,她很难过,难过到像是得了强迫症一样,只要看到家里或者学校宿舍里有一点儿不干净,就会像疯子一样,不停地擦洗打扫。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习惯,只要心情不好,她会通过清洁卫生的方式来发泄,慢慢平缓自己的心境。
同学之间开得最多的一句玩笑话是:“韩秀,你这么喜欢打扫卫生,你毕业以后干脆做保洁员算了。”
曾经因为同学之间的无心之话,韩秀难过了很久。毕业之后,她索性真的去当保洁员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疯了,包括清洁公司的人都觉得她疯了。一个姑娘年纪轻轻的,大学毕业,长得又不是很王二麻子缺胳膊少腿,居然跟一群失业下岗的大妈大婶们抢饭碗,简直是造孽哦。
面对所有人的不解嘲讽,她毅然选择这行。
有人喜欢瑜珈,有人喜欢太极,都是种修身养性的好运动。只不过没有人能理解,做保洁其实也是种修身养性,打扫卫生不但可以减肥,还能让人平心静气,这比花钱去健身房遭罪,好太多,只是没有人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渐渐的,她发现这个市场很大,甚至可以说是供不应求,没过多久,她跟爸妈拿了一笔钱,开了一家小小的家政公司,慢慢地发展成为现在规模不算大,但是也算是专业的保洁公司,自己成了所谓的CEO。
如今小日子过得不错,这时候没有人再说她脑子有问题了。可是,再次见到唐泽齐,到他住进自己家,她开始觉得真正脑子有病的是自己。
好不容易平静了四年,现在又被打回了原样。
四年的时间,让她慢慢抚平伤口,虽然不再恨唐泽齐,但是这种两人同居一室的局面,让她难受。
安全的地方?这是什么倒霉理由?她家又不是国家安全局,她又不是中南海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