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迎面扑来大阵风,娜木钟的一大缕头发全部随风塞进了他嘴里。
“呸呸呸”的全部吐出来,顺治憋气的扯过她胸前系着的手帕,把她全部的头发拢在一起用绢子打了个死结。
娜木钟原先还吓了一跳,以为顺治袭胸有木有?结果……竟然是她自己邪恶了,呃……讪讪的摸了摸头顶,似乎还算平整,娜木钟刚要将手收回来,顺治已经一把大力打开她的手,不满道,“朕初次亲手给人梳发,你还敢嫌弃不成?”
自然是不敢嫌弃的,娜木钟觉得现在简直是多说多错,最好连动作也不要做。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不?”沉默半晌,顺治道。
娜木钟感觉他的手臂收紧她的腰,禁锢的死死的,勒得她呼吸都比寻常慢了半拍,她尚来不及说话,他突兀的将下巴抵在她肩上,接着道,“第一,你错在一次一次撩拨朕之后,却一脸无辜的转身而退。第二,你错在太不把朕当回事儿,嘿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都把朕当回事儿,你背地而驰就显得忒能是吧?”突兀的转化了种语气,顺治阴阳怪气的抬起头,斜视着娜木钟的侧脸。
娜木钟:“……”她脑袋又不是秀逗了,怎么敢不把皇帝当一回事儿?扳着手指头,娜木钟一件件儿数,“臣妾怎么不把您当回事儿,前头给您端茶倒水,还堆雪人,每回儿去清心殿臣妾可都没空过手,可您自个儿想想,您到钟粹宫可从都是手往后一背,大摇大摆就踏进了门槛,可没回过半分礼。”
顺治被数落的胸口一窒,思绪被她一直牵绕着走,总觉得哪儿不大对劲,可又没能记起来,他咳了咳,道,“别想把今天的事儿给瞎绊过去,你一颗心只惦记着到处野,你可曾想过莲娟儿要为你的行为担负什么责任没有?十颗脑袋都不够摘的,还有一干系放走你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怎的?”
娜木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因为她确实没有为他们考虑过,只觉得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所有遗留问题还关一个死人啥事儿呢?叹了一声,她无奈道,“臣妾以后一定再也不这样。”再也不这样连累他人,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去死。
又哼唧一声,顺治扫她一眼,整了整脸色,继续板着脸极其严肃道,“其三,你错在倘若真的想离开行宫去遛弯儿,就告诉朕,朕陪你。”
他陪她?
这会子娜木钟真的惊呆了,她瞪大眼歪头与他对视,清晰的看到他漆黑眸子里的自己。
顺治对她已经可以纵容到了这种地步么?天呐,高级宠妃的待遇?
大力眨一下眼,娜木钟嗫嚅了唇,却又不知道眼下该回句什么话,垂下眼,她纠结的斟酌片刻,若她只是个普通的妃子,听着这话只怕高兴地做梦都要笑醒罢,可惜天意弄人!
不安的抬眼看着顺治,娜木钟唤了一声“万岁爷”,然而后空兀的划过激流擦着物体的声响,娜木钟瞪大眼,呆呆看着一只箭羽从顺治身后急速冲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娜木钟猛地扯住缰绳,使出全身力气将马转了个向,她想驾马躲开飞奔而来的利箭,然而前方是山崖,眼下只能先将马匹转向,可她却完全不懂驭马技巧,此番粗鲁的动作似乎激怒了身下的棕色骏马,它高高抬起前蹄,前身腾空仰起,愤怒的大声嘶鸣。
顺治似乎还没意识到当场险境,他不满的念叨了句“你在瞎捣鼓些什么”,却不知眼下事态紧急,娜木钟慌得完全都说不出话来。
下一瞬间,利箭刺入皮肉的声响似乎格外清晰,娜木钟木然松开手里的缰绳,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明明大口大口喘着气,却觉得特别缺氧,她猛地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相见不如怀念(三)
顺治眯着眼,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细线,表情慎重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