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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2 / 5)

壁月历上标示的记号,脸上泛起笑。然后,柏林之后,他就会回到她身旁。

“穆勒先生好吗?”她问候一下他的经纪人。

“非常的好。”江潮远的声音带出笑意。“托马斯喜欢意大利,在意大利的时候,他简直如鱼得水。在维也纳,他也没闲着。”

“是吗?”沈若水也笑。

“我也觉得意大利不错,那里的气氛很好,是另一种不同的感觉,如果你也在就好了。”话里不经意流露出了期望。

沈若水心一落,有些歉然,停了片刻,低声说:“对不起,没能过去跟你一起……”

“别这么说,沈若,我明白明彦的心……”

沈若水愣一下,只听江潮远语气谅解,继续说着:“我了解你的感受,毕竟,明彦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伤。明彦现在情况如何?”

“他的腿伤都好了。他很配合。遵从医生的嘱咐,定期到医院,把医生建议的复健疗程做完,恢复的情况十分良好。现在,他忙着演奏会的事。演奏会快到了,他把每天练琴的时间加长,但他精神看起来很好。”

“那就好,你也可以放心了。”

“嗯。”沈若水对着空气点头。“我也能放心地等你回来了。”

“……”那头屏气静默了一会,半晌,江潮远才低低说:“别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回去,等我,沈若……一定要等我……”

“嗯,我等你。”

一条线,连着那端跟这端,距离被压缩了却又更放远:声音那么近,仿佛他的人也触手可及;她几乎要伸出手去碰触,碰到的却只是墙,形的墙、空间的墙,他在那头,她在这头。

等你。等你。等你。

挂上电话,她仍发着呆,默默地重复那约定。就那样呆坐着,也不知发呆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铃响,她没提防,猛然一惊,浑身一震,走了片刻,才听出是门铃的声音。

她觉得奇怪,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会是班贝吗?

打开门,门外一个灰黑色的身影,靠着门旁的墙,背对着门站着,一只腿往后曲伸微抵着墙,双手插到裤袋里,低头望着地上。廊上的光落在他身上,他半边的脸掩在阴影里。

“明彦?”轻声低讶,惊碎廊上的影子。

连明彦抬起头,站直身,脸上浮起笑,转身对着她,轻声说:

“嗨。”

沈若水自然地侧个身,让他进去。

连明彦默默一笑,走进去,没有解释。沈若水默默地倒了一杯水给他,也没有多问。她看他喝着水,才轻声说:“练习得怎么样?”

“还可以。”他放下杯子,从上衣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演奏会的门票,还有通行证。”

“谢谢。”沈若水低头看看门票。“其实你不必亲自过来的。打个电话给我,我过去取就是了。”

连明彦笑一下,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复健疗程结束后,失去了什么理由似,他就没再见过她。这些天,他一直忙着演奏会的事,将自己完全埋进去,麻痹掉心中那种空荡的感觉。

感觉心中破了一个洞,多年来一直不断地扩大,总有一种痛。痛久了,也许也就习惯了,心中那缺口,也许永远也无法愈合。

他没说话,沈若水好像也不知该说什么,更或许是夜太沉静,一点声响就会惊动什么似,两人坐在灯影里,相对默默无语。“谢谢你陪了我那一段时间。”连明彦望着手上的水杯,终于开口。

“是我害你受伤的,我有责任。还好,都没事了。”

责任?

“原来……是责任吗??”

“明彦……”

“对不起。”他低下头。“我明白。”她还是无法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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