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不可以这样!”大男孩阻止她拨空踢人的动作,再转向梅乐,“将花交给我。”
“咦?那您……”梅乐没弄懂大男孩要做什么。
“三个人逃难不如两个人逃。”大男孩接过花盆,“花在我手上,他们不会伤害你,找个草丛藏身去!”
话落,原本拎著梅乐衣领的大掌也松开,梅乐突然从快速奔跑的行进队伍间被抛下,整个人在草地上滚了十数圈,最后摔入浓密的草丛问,失去踪影。
黑衣贼人的目标本就不在杀人,也无心管梅乐昏倒在哪里,继续追著红菊跑。“将花交出来!”
“你们保证只要花,不伤人,我就将花交出去。”大男孩在数柄大刀追砍下还维持著一贯的冷静。花丢了无妨,但他要这群贼人保证不伤害任何一名梅庄人。
“小迟哥,等等,把花给我。”小粉娃低叫。
“你要做什么?”
“两个人逃难不如一个人逃。”她盗用他前头才同梅乐说过的话,并且很明显连他方才的举动也打算仿效一回。
“你别想!”大男孩严辞拒绝。她想自己抱著花让黑衣贼人追杀?!那他一万个赞成直接将菊花双手奉送给黑衣贼人。
“我一定跑得过他们,我加把劲,说不定还能逃回梅庄,再找帮手来围殴他们!”小粉娃自信满满。
“我不会让你冒这种险!他们要花给他们就是了,你远比这盆红菊更重要。”语毕,他高举花盆,身后的黑衣贼人也有默契地做出接手的准备动作。
“小迟哥,你舍得吗?”她忙问,她知道他是爱菊之人。
一个靠花为生的卖花商贾,说他爱菊,恐怕会惹来一阵讪笑,真正爱菊,又怎么舍得将自己辛苦栽植的菊拿来卖钱,甚至容许自己的菊成为城中富豪彼此夸口炫耀的势利品?他从不替自己养的菊寻觅或挑选买者,只要谁出得起高价,他便卖。
可是,一个不爱菊的人,没有办法养出如此令人心折的君子花,他爱菊,与他是卖菊商人的身分毫不冲突。
“你若舍不得,别丢,我会想办法保护你和它。”原先心里还有一丝弃菊逃生的念头,也已在瞧见大男孩眼瞳里那份对菊的认真而消失无踪。他说过,他会保护花:而她承诺过,她会保护他。
“不会舍不得。”大男孩回她一个笑,那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在安抚她。
“小迟哥,我想到一个方法,虽然不算高明,但应该会成功噢。”小粉娃不理会他那不真诚的答案,直接说道。
后头追赶的贼人举得双手发酸,却还不见大男孩将手上的花抛过来,开始连声咒骂。小粉娃的反应是指著贼人们大吐粉舌,脚下的逃命轻功可没停顿片刻。
“是什么?”
“跑!”跳过矮树、翻过巨石,她像只山林野猴。
“你……”这算什么方法?他们从头到尾不都一直在跑吗?
“跑也要跑对方向呀,我跑得好累了,只要再半刻就腿软了。我只有『跑』这项武功比他们好,打又打不过,那不全都玩完了?”
听著她兜圈子,大男孩不断想从她的句子里挖掘出她所谓不算高明的“方法”。
“不用伤脑筋了啦!我打不过他们,可是有人打得过呀,只要跑到那些打得过他们的人身旁不就好了?”她投给他一个“你怎么耿直得这么笨”的甜笑,脚步飞得更勤快,目标正是那六名被头一批黑衣贼人给缠住的梅庄护师。
“三当家!”六名护师远远瞧见他们想保护的主子被小粉娃拖抱而来,不由得一个个松了口气。他们摆脱不了黑衣贼人的纠缠,无法接近主子身边,现在可好了,主子自个儿上门来。
小粉娃双眸快速在第一批黑衣贼人中间寻找逃窜空隙,她知道只要能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