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祭司哪裡有幫助懷孕的藥,萬一保不住,你去向祭司討要一份,百分百保證你媳婦可以順利懷上孩子。」
「哎,我等下去問祭司討一份吧,咱村可真是邪門,每家每戶的頭胎十有八九都保不住,要不是林岸孩子沒保住,他們家也不會鬧成這樣。」
「誰說不是呢,林岸這件事做的,是過了,怎麼能為了媳婦孩子去殺親爹呢,林岸實在是太……」
往村長家搬運東西的村民,搬完東西後就離開了。而他們說的話,都原封不動的傳進了顧寧耳朵里。
顧寧眉頭緊蹙,這兩個村民談論的話,怎麼聽著這麼讓人不舒服呢?
再一聯合林岸說的話,無形中透露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驚懼來。
什麼叫頭胎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
什麼叫祭司還有可以讓人百分百懷孕的藥物?
村民的話,讓顧寧有些不寒而慄。
他抬眼看著這座風俗有些陳舊的村落,只覺得渾身冒著涼意。
山神村的房屋低矮,如果個子高一些,站直了一伸手就能碰到房梁。
不僅房屋低矮,他們的房子只有一層,一家人擠在瓦房中。
房屋露出的牆壁上,赫然畫著一幅幅詭異的圖像。
圖像顏色暗紅,不知道是畫師技藝不佳還是故意畫就的,整個圖像繁瑣中帶著粗糙,線條極其不平整。
如果有強迫症在此,一定會很崩潰。
顧寧仔細看去,發現這些圖像,似乎有什麼關聯。
眼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僅靠著村長家微弱的燈光,顧寧根本看不清晰牆壁上的圖像。
在顧寧移開視線後,牆上的圖像,詭異的動了一下。
這一幕沒有被顧寧看到,明執目光一直在顧寧身上,自然也沒有看到這詭異悚然的一幕。
在顧寧離開後,過了大概十幾分鐘,村長從屋裡出來,他身後跟著幾位步伐踉蹌但精神頭卻異常精神的老人。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端著一碗鮮紅的汁水,另一手拿著一根白色的骨頭。
村長站在一面牆壁圖像前,嘴裡念念有詞,像是在說些什麼咒語。
其他老人也紛紛做出跟村長同樣的動作,他們的發出的聲音好像帶著迷惑性質,極其低啞,像是深海中人魚的吟唱。
一筆一划,鮮紅的汁水被白骨,一點一點的,侵染進牆壁的圖像上。
村長嘴裡不停的低哼著什麼,從剛才的低聲念叨,徹底變為了吟唱。
一聲聲或高或低的吟唱,在山神村響了起來。
聲音很低,但穿透力似乎很強勁。
一直傳出很遠,將整個村落都包圍住,不停的循環傳播著。
村長低頭,仔細看,他的手,仿佛跟白骨融為一體。
碗中鮮紅的汁水,仿佛還帶著新鮮的腥味,碗中殘留的餘溫可以證明,這碗汁水很新鮮。
——新鮮到,可以喝下肚。
牆壁上圖像,被汁水重新賦予了力量。
隨著圖像整個被描畫一遍,在夜色中,圖像似乎在散發著微微紅光。
好像要活過來了一般。
描完圖像,碗中還有剩餘的汁水。
村長微笑著說:「這東西十分難做,可不能浪費了。」
其他老人,也紛紛笑著說。
只是他們的笑意中,侵染著最邪惡的yu望。
「難做得很,所以不能浪費。」
「那就,讓那些不孝子喝下去吧,讓他們嘗嘗這水的滋味,省的整日裡忤逆我。」
「對,讓他們喝下去。」
「這可是經過山神賜福的水,給他們喝是他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