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三言两语摸清二人路数,不免客套几句。
“长老云游万水千山,沿途积德行善,光耀佛门,可谓功德无量矣!只是荒郊野地,难免有邪魔贼盗出没,当小心避之,方保无虞。”
二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八戒更是把胸部拍得砰砰响。
“不是老猪吹牛,区区几个蟊贼何足挂齿,即便龙潭虎穴,亦是来去自如。”
“猪长老真乃英雄气概,贾某五体佩服!”
贾老爷一边置酒款待,一边提及当年菩萨托梦点化,成就慈善世家。三人言语投机,酒兴高涨,喝到半醉,贾老爷要拖二人下水,于是命人用小轿将八戒沙僧抬进胭脂楼,老鸨不敢怠慢,挑了几个有姿色的婊子相陪,边唱小曲,边灌迷汤……
隔天,贾老爷又带着二人去吉祥赌坊,此处不仅豪华气派,更有公子王孙、达官显贵出没,狂押滥赌,一掷千金。二人止不住猴急手痒,一边大把赢钱,一边大呼过瘾。
二人赖在贾府,整日吃喝嫖赌,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月,一天午后,外头正在刮风下雨,贾老爷独自一人坐在厅上长吁短叹。八戒沙僧在厢房小憩醒来,百无聊赖,看到贾老爷愁容满面,忍不住上前排忧化解。
“老爷家大业大,命大福大,还有啥愁可发?”
“准是酗酒过头,纵欲过度。”沙僧饶有兴致地说,“老沙当年在流沙河修仙,学了个金枪不倒之秘方,专治阳痿!”
“承蒙沙长老厚爱,奈何药不对症,治不得贾某遭人逼迫之疾也。”贾老爷凄惨一叹,垂泪两行,“就算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亦是枉然。”
“遭人逼迫?”沙僧大惑不解,“是谁吃了熊心豹胆?嫌命太长!”
贾老爷慌忙离座,用手去掩沙僧嘴巴,“长老切莫高声,以免大祸临头。”
他左右瞅瞅,唯恐四周有奸细耳目,因而紧张兮兮地将二人领进一间密室;贾老爷点燃香烛,开始哭诉。
“贾某秉承祖业,谨遵圣训,仗义疏才,扶危济困,薄有慈善名声。不料,竟招致一个夙世冤家步步紧逼,府里虽有家丁,却无一个心腹,谁敢得罪当朝宰相之子!那公子爷仗着官府撑腰,屡屡奸淫掳掠、巧取豪夺,人莫敢言。近日又看中了吉祥赌坊与胭脂楼,乃长老每日玩耍之处。”
贾老爷透过泪花,偷偷观察二人神色变化,“公子爷派人送来两锭银子,扬言买下贾某这两处产业,就连贾某爱妾,与朝夕服侍长老的红红绿绿、莺莺燕燕也不放过,要一锅端走,供其淫乐。沙长老纵有仙丹妙药,怎治在下破产灭顶之灾祸?”
二人越听越恼火,八戒怪眼一翻,须眉倒竖,拍案而起。
“可恶!这厮长了几颗脑袋,竟敢如此嚣张!惹得老猪性起,一耙下去,管教他没处贴膏药。”
沙僧亦不甘示弱,“老沙的宝杖可不是吃素的,任他千军万马,我自一扫而光!”
贾老爷顾不得去抹眼泪鼻涕,马上拜了下去,连磕三个响头。
“长老大仁大义!救苦救难!胜似爹娘,贾某情愿终身供养。”
一转眼,又到月圆之日,一国小民尽戴妖魔鬼怪面具,熙来攘往、结伙闲逛,等待着夜幕降临,篝火狂欢。
辰牌一过,八戒沙僧各戴一副大头鬼面具,潜入胭脂楼畔假山石洞之中。贾老爷换上一副龟公行头,戴起骷髅假面,守在楼下门边,不时点头哈腰,收几文赏钱。
临近午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彪形大汉吆吆喝喝、推推搡搡,赶开闲杂人等;一位头圆脸阔、手拄金杖的公子爷,率领一班七长八短的奴仆小厮,个个趾高气扬,满面猥亵。公子爷扬起镶金嵌玉的手杖,照着龟公头上一敲。
“期限已到,本公子今日接管胭脂楼,所有嫖客统统滚蛋!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