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尸体;所取得的成果也只是让守军出现了伤亡。
叶畅估计犬戎死伤应该有三百余人;而守军伤亡则有二十余人;这个比例;还算正常。不过犬戎这次攻击也只能算是试探性攻击;真正的强攻;应该在次日。
而且犬戎上回除了简单的云梯之外;根本没有动用攻城器械;次日只怕不同。
或许该乘着夜晚出城袭击一下?
这个念头才浮起就被叶畅否决了;他终究是缺乏实际作战经验;若夜袭失利的话;白天积攒下来的一点声望和信任;就要付之流水了。
“畅然;你醒了?”就在这时;他听得身边有人问道。
是高适。
“高公没睡?”
“我如何能睡得着;这般局面……实是我之罪也”
高适轻轻叹了口气;这话白天一直憋着;没有机会对叶畅说;但现在;夜深人静;似乎可以说了
叶畅有些讶然:“与你何于?”
“若非为了我;畅然你不会想出这以身试险的主意……”
高适的自责并非没有原因;他与叶畅达成了默契;他向皇甫惟明献计;同时也是他的进身之阶。原本凭着这献策之功;他想跻身于皇甫惟明幕下;由皇甫惟明给他推荐一个官职。
若非如此;叶畅何必自己以身涉险;献出这样的计策
“高公此话说差了;咱们是不是朋友?”叶畅低低笑了两声:“况且此事我不是没有私心;早些破了犬戎;我也可以早些回去;这前后已经是三个月时间;估计就算回去;都得等来年春天……家中一摊子的坛坛罐罐……”
“畅然;你不要说这等话宽我的心;你若只是为了脱身;有的是脱身之策;何必如此冒险。”高适坐得离他更近了一些:“往常觉得畅然你年少气盛;颇有轻狂之处;但接触近了;便知道你除了脾气不大好外;别的事情;都是谋定而后动;家里的基业;你岂会换安排?”
“好吧;高公当不当我是朋友?”听得他非要往这边想;叶畅便道。
“那是自然”
“那我也当高公为友;高公平生之志在何?”
“提三尺剑;立万世功。”
“既是如此;有一个机会;能帮助朋友实现平生之志;不过是要我冒一点小小的危险;我如何会不做?”叶畅笑得很真挚;高适这一生都忘不了这个夜晚;叶畅目如星光;在被包围的城头对他说的话:“若是有朝一日;只需要你冒点小危险;却可以助我实现平生之志;你做不做?”
“自然会做”
“那不就得了;我只是做朋友都会做的事情。不过;高公;经过此事;我对这皇甫惟明另有认识;此人心思狠辣;怕非明主。”
“是;我也觉得如此……不过我也无意奉其为主;他在边关久矣;应该不久就会调回中枢吧。”
这一点上;两人认识是相同的;此战之后;无论胜负;皇甫惟明肯定是要入朝的;而高适则想法子留在边关;以他才智;自然少不得立功机会。
两人说开了;都觉得心情畅快;高适终究诗人本色;便要吟诗;叶畅正准备抄一首应应急;就在这时;却发觉远处犬戎的营地象是发生了什么一般开始乱了起来。
“皇甫惟明来了”他大喜:“夜袭?”
看情形;象是有人对犬戎发动了夜袭。但叶畅并不知道;犬戎在经过他的弩矢齐射之后;已经谨慎得多;广布侦骑;不但防备他的夜袭;对于皇甫惟明大军突然出现也极怀戒心。
但这次夜袭还是来得莫明其妙
因为发动夜袭的;并不是大军;而只是一个人。
他们侦骑;能够发现大队人马;却很难注意到南霁云一人;即使发觉;也只当是唐人的侦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