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仅令那李礼吃惊;便是张镐;也愣了神。
在张镐看来;叶畅向来礼贤下士;待人无论是一时名士还是普通百姓;都甚为谦逊;只要见着别人有一技之长;便会起招揽之心;所以他来辽东之后;才会聚起这么多各种人才。可是这些边军;分明都极为精悍;叶畅却丝毫不动
转念一想;他便猜测;可能此次袭夺之事;真正激怒了叶畅。
他却不知;叶畅对于有一技之长者都会招揽;但对于这些积累了众多恶习的边境上骄兵悍将们;却是毫无收容之意。叶畅要建立的;将是一支新军队;这种骄兵悍将;虽然短时间内可以增加叶畅帐下的战斗力;可从长远来看;只能增加军队中的不稳;污染了叶畅将来的种子。
“叶司马难道不知……”
“废话休说;张公;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吧。”叶畅下令道。
张镐本有心再劝一劝的;但是他是纵横家一流;知道此时若劝;会伤了叶畅在军中的威望;便依命下令。那使者还欲再言;却被人缚住;径直塞到了一
“叶司马就不要那些契丹妇人么;你要将她们运回积利州去;分明是要她们有大用……”
“无所谓。”叶畅冷冷地道:“进发”
他这命令一下;诸军便开始前进;那边车阵之中;被留下来的军士们面面相觑;显然是不曾料想;使者去根本没有拖延到时间
“再遣人去?”
“咱们中还有谁比去的李礼更能说的;他都说不动叶畅;我们去也不过是白白送了性命”
“杀俘;杀几个俘想来叶畅就不敢乱动了……”有人出主意道。
“你们这些蠢货;如今还有什么选择;立刻跪地投降才是正理”这时却听得大车上有人厉声道:“叶司马既然大军已动;岂会为一二契丹妇人所阻?
众人看去;说话的却是樊重武。
这厮不知使的什么法子;将塞在嘴里的布都弄了出来;缚着手脚的绳索也被解开。原本他是潜伏在大车上等待时机的;听得众人商议要杀俘;便叫出声来。
“你这厮怎么脱的身?”
“现在要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们如何脱身;方才那侯希逸与李怀玉商量;恰好被我都听得清楚;你们看到没有;被留下的;全是汉人”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被留下时;都以为是侯希逸看重;但现在一想;确实如此;留下的都是汉军;而侯希逸向来亲近的高句丽人;甚至与他关系不是十分和睦的奚人;都一个没有留下
“他说是说你们稍支片刻便可投降;但你们想没想;他只是掳了叶司马的俘虏;叶司马便不肯与他善罢甘休;你们若是杀了俘;叶司马岂会留下你们的脑袋?”
此言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顿时惊觉;有人便叫道:“正是如此;我们平日里与他又不是最亲厚;为何要替他卖命?”
“闯出这番祸事的;乃是他自家表弟李怀玉;为何不留李怀玉下来殿后;却留我们?”
众人这一叫嚷;便是有两个忠心之辈;也将那份心思给按了下去。见此情景;樊重武乘热打铁;又道:“你们如今上策是追击侯、李二贼;戴罪立功;中策是跪地投降;或者各自逃散;唯有下下策;方是依侯、李二贼之令行事
“上策却太无道义;下策又是将自己性命送了;我等不如取其中策”一人道。
“正是;散了;散了吧”
他们呼喝一声;顿时作鸟兽四散;有贪心的从大车上抓两个包裹;不过那些被赶在一处的契丹妇人;他们倒是未曾动。樊重武跳下大车;向那些契丹妇人处跑去;目光一转:“阿伊丽;阿伊丽阿伊丽在哪?”
“那方才那伙人带走了。”有相识的契丹妇人告诉他道。
听得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