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宁见人走了,于是歪了头等着凤掌柜说话,她此时有几分醉意,虽然脑中还算清醒,但脸上已有了几分醉态。
司空照夜原本以为她说的酒量不好是搪塞的话,这会儿见了她三分醉态的倚在窗前,这才信了,于是上前牵了她准备回来坐着。
可辰宁却靠在那里不动,指着楼下不知是和司空照夜,还是和凤掌柜说:“刚刚这楼里伙计着急出去报信了,我得在这瞧着,他们什么时候来。”
二人回头看看那凤掌柜,却见他抖着手不停擦汗,彼此疑惑的对望了一眼,按说有人去报信,这凤掌柜当是欣喜的才是,怎么瞧着反而害怕得不得了一样?
辰宁试探着开口:“凤掌柜,你可想好了,有没有跟我说的。”
凤掌柜扑通了一声,忽然跪了下来:“辰公子,你还是快走吧,小老儿实在担不起这么大的事儿。”
辰宁见状,皱了一下眉,走到旁边的窗户边往外看着,“若是我一定要你担呢?”
“公子要看得账本皆不在我们几个手里,公子如何逼着我们都是无用,就连几个铺子的印信也在他还是李掌柜手里,我们,我们碰都碰不到,如此一来,公子就算接手几家铺子,也是过不了户。”
辰宁看了凤掌柜一眼,忽然说道:“你起来说话吧。”
凤钧愣了一下,颤颤巍巍的起来了,还没说什么,又听辰宁问道:
“印信是各铺支帐的凭证,怎么都会在他一个人手里?”
“这事说来就早了,三个月前,我们收到了南家那边传来的密信,上面盖有南家家主的印,说是让我们将印信连同账本送到丰乐钱庄中暂存。”
“三个月前?家主为何要下给这么一条命令?”
凤钧也有些不解,摇了摇头:“小老儿也不知,只是信中说,审核完各家铺子的账目,就会发回来,再说以往东晟客栈就曾有过,将印信和账簿交由丰乐钱庄保管的先例。”
辰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是何时明白,印信拿不回来了?”
“原本钱庄那边只是拖着,但一个月前,听闻南华新帝登基,司徒家与南家无一幸免,我们又去问了,就说让我们去找昌吉书铺的于掌柜,然后,然后就知道了。”
“所以,如今印信是在丰乐钱庄还是在于掌柜手里?”辰宁回忆她与诸位掌柜见面时的情形,唯独没有看到钱庄的那位李掌柜,以及这书铺的于掌柜。
“这就不清楚了。”凤掌柜只能摇摇头。
“行,我知道了,”辰宁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越过凤钧要离开,“一会儿来的是谁你记着,若是他问起,就说我说让他们将账簿和印信送到昌王手里。”
凤掌柜愣了一下,转头有些不解:“为何是送到昌王手里?”
辰宁摇摇晃晃有几分醉意,只站着摆了摆手,“这就不必你问了,若是来人问起的话,倒是可以让他去问问昌王殿下。”
司空照夜在她走来的时候已经起身,听了这么久,大致也听明白他们之间这说的是什么。
他见辰宁已经有些醉态明显,怕她下楼梯摔了,连忙上去扶了她。
辰宁也不扭捏,醉眼迷离笑道:“照夜,得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司空照夜装作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唉,误交损友,吾之奈何?”
二人在门口租了一辆马车。
“不二要去何处?”
“清运坊。”
司空照夜知道她说的何处,可若是他记得没错,南家在京城的热闹之处还有一座府邸。
他看了看辰宁,见她已经靠在马车上歇息去了。
司空照夜转头往车外看过去,正好瞧见秋月楼门口呼啦啦的进去了一群人,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