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暗暗心惊,面上的忧虑就掩藏不住:“那……”
“你走吧!”杜青墨打断她道,“你与伍姑娘先走,去苍家的大宅找族长。不管旁人说什么,你只管求人保下老爷,如果不成那就把苍嶙山撇干净,还不行的话,你就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孩子就是你的倚仗。”
焦氏琢磨了一番:“可苍家大宅我进不去,也不认识什么人。”
杜青墨笑道:“你忘了?苍家二房可不止苍嶙山一个儿子。”
焦氏惊诧:“少夫人是说二少爷?他不是远在他乡吗,再说他本就是大房的嫡子,二房的人欺他太甚,哪里会轻易援手。”
杜青墨喃喃道:“是啊,他不会伸手救人,可他会伸手要回自己的东西。比如,大房大伯和大伯母遗留下来的遗产,二房只说等待他成年之后就如数返还给他,与其等着二房一拖再拖,不如自己主动来拿。”杜青墨推出门后的伍姑娘,“你陪着焦氏一起去。记得,去了大宅,要充分解说苍家的苦境,只求救人,其他的务多说。”
焦氏凝神琢磨了这番话里的意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杜青墨离去之前盯着她的肚子,叹息道:“这次的事情办得好了,你孩子的富贵荣华也就定了。”
焦氏顿时精神一震,感激地对杜青墨鞠了一躬。
晚饭的时辰过了,苍嶙山还没有回来,杜青墨浑身无力只喝了一碗浓汤,再吃了药就懒懒的靠在窗边美人榻上翻着书。
一灯如豆,周遭寂静得可以听到不远处虫蛙的鸣叫,还有隐隐约约人们的哭声与话语声。
她勉力撑了撑眼皮子,对紫茶道:“去看看,是谁在外面。”
范嫂子瞧瞧捏了下紫茶的手背,走过去给杜青墨掖了掖被角:“好不容易才回府就别去管杂事了,多歇歇养好身子要紧。”
杜青墨叹气:“在这个府邸,公公不在,婆婆走了,夫君外出,我还不管的话整个家就要散了。”
范嫂子微不可查的嗤笑了声,凑过去道:“事到如今小姐你还管他们作甚!先想想你自己吧。听闻老爷犯下的是抄家的大罪,只是现在罪名还没下来,其他人还能够苟活着也不大安分了,一个个琢磨着出路呢。小姐你也得想法子先逃出这个囚笼才是,怎么反而越乱的时候还越是往这里面栽。”
杜青墨暗暗心惊,推着她:“别胡说,乱了人心可不好。”对着紫茶道,“还不去外面看看是谁在说话。”
紫茶是个没心机的,叫去就真的去了,不多久就带进来两个人,真是苍家还未出阁的两位姑娘。
二姑娘一见杜青墨就大哭道:“嫂子,你可得替我做主。”
杜青墨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轻声问:“怎么了,何事让你委屈了?”
二姑娘小胳膊一伸,居然还从门外拖进来个老婆子,看那装扮应该是老夫人院子里的老人了。那老婆子使劲挣扎,却硬是挣不脱发狠的二姑娘,只听到小姑娘哭道:“我们两姐妹自认虽然不是金枝玉叶可到底也是官家的姑娘,就算是庶出上不了台面可那也有个小姐的身份在,平日里由着这些嘴碎的婆子们欺负就罢了,可苍家这生死关头之际,哥哥还没做什么呢,她们居然就想着要卖主求荣了!”
杜青墨一惊,那点颓废劲头瞬间就没了,厉声问:“怎么回事?”
二姑娘把那婆子往屋子里推:“嫂子你问她!”
婆子尴尬地道:“姑娘们心情不愉,拿着我们这些厚脸皮的婆子们训话而已,没什么大事。”
二姑娘听着,顿时暴跳而起,掐着婆子的手臂打着圈了,婆子都只是暗暗忍着。
杜青墨对随后跟来的另一人道:“三姑娘,你说。”
三姑娘性子软绵,已经哭得一塌糊涂。可她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