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地安排他进入长天教育局。
但好日子不长,周明明出生后,吴志鹏被调查,还没有出调查报告呢,吴志鹏就死在看守所。吴志鹏死的同一天,吴桂香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从天而降一个大铝盆,丁点不差地砸在她头上。父女俩就这样一下子都没了。
周望宗辛辛苦苦追求来的大好前程,就这样失去了全部庇护。他在教育局最基层,有一次被派到小学检查卫生工作,那所小学校长塞给他一个二百元的红包,请他高抬贵手打打优秀。周望宗第一次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权力,可以直接换钱。可是他岳父和妻子的死犹在眼前,他觉得朝中无人不要做官,不然到时候做了谁的替罪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从那时候起,只要是经周望宗手办的事,他没有哪一次是不收钱的。多少不拒,多多益善。一年,他竟然收了足足有四千多瀛洲币。
周望宗神不知鬼不觉地发着财,一边在单位继续装出穷酸样。终于,在教育局熬到中层,又拿出一大笔钱,混成了局长,周望宗决定就在局长这个位置上做个隐形富豪。
谁家的孩子要入学,谁家的孩子要转学,谁家的孩子要升学,哪个老师要入职,哪个校长要升迁,周望宗无一放过。再到后来,各个学校的工程款,各个学校购置办公用品、实验器具,只要他能伸出手的,他必须干涉。
周望宗自诩公平,收了钱就办事。这么多年,虽然钱敛了不少,但是还没有因为“不仗义”--只收钱不办事--而被告发过。利益链如同滚雪球,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会去告发他。
可这次,他没想到能在阴沟里翻的船。
他恨处东波恨得牙根痒痒,这天生的穷坯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点的事也能出纰漏。
他还不知道他的儿子周明明给程大千放高利贷,正是周明明去逼债,程大千才铤而走险,想出了那么一招文物巡展,其实他是把玉玲珑做了抵押。
赵晓雷说他“穷酸样”,周望宗变了脸色,他想起吴志鹏当年对他是如何冷嘲热讽,依然恼恨得面露凶光。
周望宗哈哈哈笑着,对赵晓雷吼道:“我穷酸?就你,连我教育局的门也进不去。”
赵晓雷毫不示弱:“我去教育局干嘛?再说,教育局也不是你的吧?”
周望宗一拳捶在桌子上:“教育局不姓周姓什么?我周望宗在教育局一言九鼎,长天市千八百的校长听到我跺脚,屁也不敢放一个。就那些人在教小孩,真是笑话,赵警官,你也是受这些人教的屎长大的,哈哈哈哈。”
“所以,你不让周明明上学,是为了怕他学坏?”赵晓雷挖苦道。
周望宗倒词穷了。当年他确实是不相信那些道貌岸然的校长、教师,一个个点头哈腰的孬种,能搞什么教育?所以他把周明明留在家里,给他请老师。
他颓然地坐下,赵晓雷提醒了他,他周望宗,竟然曾经希望自己的儿子长成个正人君子!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想起儿子周明明因为撒谎,他还打过他。
周望宗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曾经还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个不说谎的人,一个和那些校长教师不同的人。
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像是震惊了他。周望宗呆住了。
赵晓雷悄悄打开了录音设备,问:“周望宗,真没想到,你这么个穷酸出身,一辈子没句实话,竟然对儿子的教育这么上心。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儿子周明明,数案在身,他难逃一死。你如果还有脑子,最好赶紧交代,森达集团为什么给了你一千万。那一千万,在哪儿。或许,我还能算你戴罪立功。
周望宗傻了一样瞪着赵晓雷,突然又笑起来:“赵警官,就凭着这当警察,你是不是也太天真了。你就算拿到了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