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治以慢君之罪,今日朕非难他一难,看他如何应我?”于是淡淡地道:“道长从何处来?”
人公真人答道:“贫道从崂山而来。”
安帝道:“朕素闻崂山为海上仙山,道长自仙山而来,想来也是得道成仙之人呀?”
人公真人道:“圣上过奖了,山不再高,有仙则名,崂山虽是名山,常年有仙云萦绕,但仙人却难见一面。贫道虽常年居住在崂山,也只不过是一位修真路上的苦行者罢了。”
安帝叹道:“与你这样的行者比来,朕日夜处理俗事,可就更苦了。”
人公真人道:“圣上贵为天子,日理成机,虽是俗事,但却关系到天下安危,百姓乐业,此等功德,至上至善,更何况圣上仍上天所派,岂非我等修真之人所能相提并论的。”
安帝听了点点头道:“朕听大将军介绍,真人已是半仙之体,不知可否让朕看看真人仙术。”
人公真人叹道:“贫道愧称真人,所习与神仙之宗,所差何止十万八千之里。不过圣天子既有此旨。贫道只好借花拜佛了。”说着口中念念有词,将手一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却见那真人手中托着一个大瓷盘,上面摆满了九个大红桃子,个个光鲜红润,呈品字形叠着。
安帝一摆手,便有太监上来接过来,放在龙书案上,安帝低头一看,这些桃子均是刚成熟的,白中透粉,香气扑鼻,诱人品尝。当下对人公真人另眼相看,心想方才此道人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瞒君之心,但适才所答之言、所行之事,甚是有礼,此人如能收为我用,何愁之有。乃道:“道长有此仙术,又能体朝廷之急,真通智通慧之大贤也。”命左右道:“赐坐。”人公真人也不谦让,旁侧坐下。
安帝又道:“传张道陵上殿。”
黄门官传下旨来,张道陵其实在汉章帝时,就曾在朝中为官,深知朝廷规矩。心想自己虽是修真之人,却也是大汉子民,只要能如愿救得金蝉性命,拜他一拜又何妨。当下进得殿来,按朝规对安帝叩首行礼。
安帝与众臣见张道陵并未如人公真人那样行礼,反而是行的君臣之礼,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奇,好笑的是这个小道人乳臭未干,揭皇榜想来有一股初生牛犊之气,如今上得殿来,那里见过这等场面,想来腿均吓软了;好奇的是这张道长行的君臣之礼竟然分毫不差,好像早就会了似的。
安帝笑道:“张道长免礼平身。”待张道陵起身后,细细打量一番。心中暗想此人年纪虽小,但双目有神,气度不凡,看来有点门道。当下问道:“张道长身家何处,师从哪位,所学何法,竟敢来揭皇榜?要知国有王法,君无戏言,你若是胆大妄为,可怪不得要受国法处置。”
张道陵听了微微一笑,回道:“启禀陛下,贫道仍蜀中鹤鸣山人,自幼出家为道。自学《道德经》后,因慕经中清静之意,便以经为师,云游天下,今到洛阳,见朝廷招榜求贤,贫道不才,曾学过岐黄之术,是以斗胆揭榜自荐,为太后看病。”
安帝奇道,“你既无师所教,又是自何处学得岐黄之术呢?”
张道陵道:“贫道所学之术,是自云水之中所得也。”
安帝不解道:“何为云水。”
张道陵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安帝也是个聪明天子,便问道:“云散水枯,汝归何处?”
张道陵道:“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安帝见张道陵屡次以禅语回答自己,有些不耐烦地道:“张道长莫弄玄虚,有话直说,朕最不喜什么禅机了。”
张道陵欠身而言曰:“贫道曾游王屋山,登一不知名的高山,山高入云间,我行走间不慎失足自悬崖而落,坠入山谷潭中,侥幸捡得性命,这才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