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乔增德一看乔其的电话就感觉他的白头发更白了。
“乔乔,你妈不是刚打的五万吗?!”乔增德瞬间就炸了,“你都在纳加登干些什么?”
“爸爸,你到底对钱有没有概念?”乔其对乔增德的愤怒很是看不起,现在她爹可是国内的土包子,她是整个家出国时间最长最有见识的人,“我不是跟我妈说了吗,我要跟同学去郊游。郊游,你都不懂!真正的郊游,要买装备!至少得买顶帐篷吧?至少得租辆好车吧?别人的爸爸都给孩子买了车,一百万的车都不好意思开出去,我没问你要车吧?我租你还不让了?那你什么意思吧?不是你让我‘勿友不如己者’吗?”
乔增德语塞:“你......”
乔其继续说:“你没有钱你让我来留什么学?哦,让我和上流人打交道,又不给我钱,你当上流人白痴吗?现在我花的钱那都是投资,不投资怎么进圈?要进圈,甩着十个手指头进?”
乔增德气恼地听着,乔其说得对。可是自从乔其去了纳加登,钱流水一样花出去,他心里就更急唠唠的。论文拆拆分分,有的来来回回发了三遍,可是一篇文章只有千八百的稿费,千八百的科研奖励,一场讲座不过三千五千,几本专着一年两万块瀛洲币版税,实在是顶不住乔其这么个花法。
乔增德像便秘一样拧住了眉头。挂断电话,他恨恨地骂道:“都是他妈的让孙平尧惯的!”
乔其是世界一流大学的高材生,那是乔增德教出来;乔其花天酒地挥金如土,那是孙平尧惯的。
乔增德气呼呼地骑上自行车,他猪头一样的脸泛着白霜,他必须立刻马上就得骂上一顿。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毁灭。要毁灭那也只能是别人毁灭,大教授的选项里只剩下爆发。
他一进门就把背包重重摔在饭桌上,然后肥大的屁股重重地坐进椅子里,喘着粗气瞪着卧室的门。
孙平尧从卧室里探出脑袋,一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知道要么是在单位受了气,要么,孙平尧叹口气。要么,又是乔乔这孩子钱不够花了。孙平尧预备着迎接乔增德如万马奔腾的话。
果然,乔增德一见到孙平尧,不等她开口,他一路上闷在心里的炮弹就破了膛:“孙平尧,你把乔其惯成什么样了?花起钱来怎么这么大手大脚?我一天到晚就给你们娘俩当牛做马,你们除了剥削我,能帮我什么?你知不知道成秉缘都什么身价了?他年薪一百万!你知不知道你把我一辈子都耽误了?镜壬富被南山大学挖走了,二百万!要不是你,我能在这么个花枝招展的大学?学院里都是你这样的娘们,干啥啥不行,一天就知道使唤丈夫,你就是寄生虫你知道吗?在外你帮不上我,在内你教坏孩子,你里里外外啥都不是......”
孙平尧感觉头晕,乔增德说的她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自从来了瀛京,她就浑身不舒服。她在家躺了半天,莫名其妙只想哭。
她扶住门框,任乔增德骂,因为她感觉自己实在没有力气跟乔增德生气。
乔增德尽情地骂了一个小时,前列腺矮下去以后,他终于发现孙平尧不对劲。他喝口水,乜嘢着眼睛,不耐烦地说:“孙平尧,你一天天装什么资产阶级大小姐?你以为你是什么官家小姐?你爹都死多少年了,你还在装!”
孙平尧一听乔增德说起她的父亲孙昱仁,忍不住大放悲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乔增德愣了。孙平尧没有扑上来打他,也没有跟他对骂,独角戏没意思,他才停了嘴。但孙平尧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粗鲁地坐在地上撒过泼。结婚二十多年来,孙平尧连拉屎都不出声音。
孙平尧坐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乔增德觉得她特别像屯里他大嫂马爱莲。只有乡下妇女才会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