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其上开了课:“乔乔,你记住,恶,是历史发展的动力!”
乔其眨巴眨巴眼睛,问:“为啥呀?我们马黎光老师说,人之初性本善,要与人为善。”
乔增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哭笑不得地反问乔其:“你马黎光老师?谁呀他是?你爸爸,破格儿副教授,破格儿正教授,教授委员会主任教授,正八经的你亲爹,我能有错?我能连你的马老师还不如?”
乔其没法反驳他,但又不服气,嘟起嘴看着孙平尧。
孙平尧圈起食指,宠爱地在乔其嘴上刮一刮,笑着说:“就是,你爸爸大教授,全朝北鼎鼎大名,还能骗你吗?”
乔增德抓起一把瓜子,一边颠着腿一边用牙齿挤着瓜子皮,滔滔不绝地说:“美国的罗尔斯有一本《正义论》,写得巨好,他提出一个响彻世界的观点,‘恶,是历史发展的动力’,大到国家,小到个人,至理名言。”
“噗”,乔增德吐一口瓜子皮,继续说:“东日国在咱们朝北地区是侵略者、殖民者,但你看,正是他们的殖民,才建设了朝北全东洲最发达的下水管道、工业体系,是不是?你看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得过马路,马路牙子旁边就有些井盖,下面那就是东日国的建设。瀛洲国二百年也赶不上人家。”
他看着乔其狐疑不解的眼神,恨极了她叫什么马的犁地的货:“就你那个犁地马老师,标准的朝北土鳖,就会一天天大骂鬼子鬼子的。哼,我告诉你乔其,没有他们骂的‘鬼子’,他们连自来水也吃不上!一天天‘祖宗’‘祖宗’的,祖宗能让他们富裕起来?现代起来?发达起来?他们那些祖宗,活着有啥用?!子子孙孙穷死,死了也白死,死了也活该!”
乔其听得哭丧着脸,她第一次听到这种来自美国的论调。她的老师是犁地的马,本来乔增德这么说的时候她还想笑,可是乔增德一说死了的骡,她又觉得害怕。
乔增德还以为乔其已经深深被他的创见所折服,狠狠地把嗑完的瓜子皮摔倒桌子上,眼睛像狼一样闪着贪婪残忍的凶光:“这就是历史进步的残酷!我上一本书研究进化论,爸爸的书你都不看,你上学学的那些那都是糊弄些愚昧的嚚民的。我告诉你,社会就是丛林法则,只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你死我活!”
乔其大喊:“不是这样的!”她脸憋得通红,一拳头捶在桌子上,乔增德面前的瓜子蹦上两蹦又停下。
乔增德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让那些不知道什么玩意的老师教坏了脑子!你学的那些历史,没一样是真的!不信,不信你把你的书拿来,爸爸亲自给你讲!”
乔其气呼呼地去翻找自己的课本,孙平尧不高兴地说:“乔增德,差不多行了啊?你是教授,乔其不是还小吗?你讲这些她能听懂吗?”
乔增德两眼一瞪:“你懂什么?!我是师范大学的教授,我能不懂教育?你看过教育心理学?你什么不知道就会在这儿干扰我!啥是师范大学?培养未来老师的大学,我是未来老师的老师,我都能当乔其老师的老师,我还能当未来老师的导师的教授,你说,我能不懂教育?”
孙平尧说不过他,是啊,要是乔增德不懂教育,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成就和成果呢?一个学校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指出过他的问题,那显然,乔增德的研究和教育一直都没问题。
可是,孙平尧还是很心疼乔其,就算乔增德说的对,那也不能对着还没有上高中的孩子说这些?
乔其不服气地把历史政治语文课本拍在乔增德面前,皱着眉头说:“喏,爸爸,你看,我们老师都不是这样讲的!”
乔增德拍拍手上的瓜子皮屑,轻蔑地把历史书划拉到跟前,随手一翻,说:“你看,哎呀,这书错得我都得重编!朝北易帜,你们这书真能瞎编!前段时间我不是去伏市长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