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他妈的有良心吗?我爹死了你挺高兴啊,啊?你也不想想,你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我父亲?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大才子?就凭你们家穷死那样儿,你连学都上不起!你有今天,哪样儿不是靠我家接济?!”
乔增德站起来,挺挺腰杆,回骂道:“因为你父亲?他懂个屁!”
他拍着桌子大叫:“我不抽烟不喝酒不玩女人不赌博,一天到晚写文章忙工作,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要不是我,谁叫你声“师母”?你们一家都是势利眼儿,装什么官家大小姐,你就一大老粗,别人不知道你,一天在我的学生面前装得像个文化人,你懂什么呀?没有我,那都是些硕士、博士,能‘师母师母’地叫着你给你送花?我一辈子都是让你害的,我当年就是被你绊住才没跟着镜壬富读博士,你害了我一辈子!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做女人不检点,勾引我上床,知道我是个好男人,发生关系就得对你负责任,生怕我不要你了,要不是我,你知道大学的门朝哪儿?还你父亲你们家接济我......”
孙平尧跺一下脚,冲过去一把薅住乔增德夹着白色的头发,死劲儿往下一扽,对着他胖起来的猪脸左右开了弓。
乔增德疼得龇牙咧嘴,刚嚎了两声,想起长天大学分配的破房子不隔音,就又闭了嘴。
他往前弓着身子,好不容易掐住孙平尧的小臂,孙平尧低下头就咬住了他的耳朵。乔增德挣也不敢挣,打又不敢打,生怕孙平尧这朝北泼妇真把他耳朵咬掉,马上求饶:“媳妇儿媳妇儿,饶命饶命!”
孙平尧不解恨,加大力度,乔增德嚎叫着,试图把手指头伸进孙平尧嘴里,撬开她的牙,但胡乱拨拉之际,他的手戳到了孙平尧的眼睛。孙平尧当即哇哇大哭,一张嘴,乔增德的耳朵总算得救了。
孙平尧一屁股坐到地上,搓着腿脚,嚎啕大哭。
乔增德捂着劫后余生的耳朵,缓过一口气,恨不得一脚把孙平尧踢出去。就在他打算新账旧账一起算,好好收拾收拾孙平尧时,电话响了。是包霜蕊。
乔增德喘了几口粗气,强迫自己平复下来,朝孙平尧低吼一声“别嗷嗷了”。
孙平尧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就得让乔增德的学生们听听乔增德是怎么欺负她的!
乔增德没有拿起话筒,要是让包霜蕊看到这个情景,那是丢他的脸。做男人的,连个老婆也制不住。
乔增德想起孙平尧给乔其女孩家家的留个溜光锃亮的阴阳头就火大。
他活给别人看了大半辈子,精虫大的事他也有自信吹成巨龙,但就这唯一的孩子拿不上台面。他老乔家就他的三弟乔增财生了个儿子,他和大哥乔增金都只有一个女儿,当年为了公职,没法儿再生第二个,想要儿子也要不成。好,女儿就女儿吧,偏偏现在就男不男女不女。胖了吧唧的,就她那男妖怪一样的发型,一露面就得惹人侧目。
乔增德想到她女儿乔其,心里就涌起绝望的怨恨,自己一世英名,上天绝我。学院里那个驴脸副院长曾智宏拍马屁的话说了一箩筐,但转脸就和别的同事叽叽喳喳窃窃议论。赵东军也不是个东西,天天躲人家家门口听屋檐,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咧张大喇叭嘴到处说。
乔增德和孙平尧自从生了乔其,几乎没敢让乔其在长天师大露过面。乔增德也没有请他爹娘去参观过长天师大。
只有一次,他的办公室堆了太多别人送来的礼,土特产虽然不值钱,但他舍不得丢下。主要是上个月来求他安排工作的齐慕给他送了一块黄天石,说什么也不能再留在办公室这人多眼杂的地方。他和孙平尧没法把这些东西一趟趟带回家,他自己又没有车,就让他爹乔丁钩拉着板车去单位运物资。
自诩谨慎的乔增德本来以为人不知鬼不觉,谁知道那天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