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谷有道和齐谷明等人面面相觑,且不说那蒋精忠是否矫诏,单论丐帮方百岁等人劫法场将张敬修救出,张敬修已经犯下了重罪,更何况神宗朱翊钧即便是知道自己屈了张居正,可是历朝天子又有几个能够罪己的,若是为张居正平反岂不是自承昏聩之名。
但是他们心中的这些话却是不能说与戚继光知晓的,这位将军能征善战忠君爱国之名世所熟知,在他心中该除掉的只是蒋精忠这些蒙蔽圣听的阉党奸臣,而天子朱翊钧是万万不会有丝毫冒犯之心的。
谷有道只得站出身来,拱手道:“戚将军好意谷某代张公子谢过了,虽然广东一地有戚将军统领全局,但是蒋精忠也万万不会善罢甘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不能明着追捕,暗地里也必定派遣大批杀手前来暗杀张公子,戚将军能够护住张公子一时,却也未必能够护的住他一世。”
戚继光知道谷有道说的在理,更何况自打首辅张居正病逝,朝廷政务已经完完全全落入了奸党手中,奸党以天子之名号令天下,就连戚继光说实话也是处处受制,否则也不会从北疆被调往广东,除非他明着造反,否则终须要依皇命而行,至于上表能否为张居正和张敬修平反,戚继光心中也殊无把握,甚至说他的奏章能否被抵到万历皇上的面前都未可知。
想到此时大明朝内忧外患风雨飘摇,自己一介武夫虽然能够守卫一方,却终究没有能力救天下于水火,不禁仰天长叹,顿有英雄气短之感,长吁一口气问道:“无论如何如今的广东还是戚某人说的算,也只有在这里阉党才不敢太过放肆,又或者说谷帮主您有什么良方?”
谷有道苦笑道:“戚将军言重了,谷某能有什么良方,此时阉党势大,九州虽广却也没有多少净土,我等是准备送张公子出海远避海外。”
戚继光沉吟片刻道:“谷帮主这个考虑也不失是一个法子,却不知准备将张贤侄送往何处?”
谷有道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反是道:“西南海国蛮化未开不可久居,扶桑国夷人凶残也非良居,也只有琉球一地教化有方,奸党的触角也未及此,实为上上之选。”
戚继光抚须颔首:“戚某人也曾听闻过琉球这个地方,物产倒也丰富百姓富足安居,只是不知道张贤侄以为如何。”
张敬修道:“张某罪愆甚重,流连故土也不过是徒招祸端,反要拖累叔父和各位英雄,不如前往琉球平淡度日,只希望能等到奸党肃清圣颜垂顾之时,再以区区残身为国效命。”
戚继光叹了口气道:“也罢,谷帮主,此时朝廷禁海令未除,诸位没有官职在身想要出海苦难不小,不若这件事就交给戚某人来办,我遣一直亲信军马送张贤侄去琉球。”
谷有道看向张敬修,只见张敬修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道:“如此有劳戚将军了。”
戚继光显然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才一敲定便唤了一名亲信上来,耳语吩咐了几句,想来是在对张敬修如何出海一事做下详细的安排。
那名军官听得戚继光的吩咐,便退下安排,这一次他们不但要避过阉党的耳目送张敬修出海,而且为了不致消息败露,出海送行的军士到达琉球之后便就地保护张敬修的安危,不得擅自返回中原,所以人选一定要慎之又慎才行。
戚继光安排妥当了张敬修的事,这才又把话头引向了谷有道率领的江南群豪身上,这一次从江南跟随谷有道南下的武林人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几百人要是换成了寻常百姓投入偌大的广东恐怕连一点涟漪都泛不起,也绝不至于惊动广东提督戚继光亲自照应。
但是跟随谷有道的这几百人可不是平头老百姓,甚至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当日汇集福建为谷有道声援的武林豪杰成百上千,但大部分都不过是些寻常的拳师武者,这些人人数众多反倒是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