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地鞠了一躬,得令回去了。
我起身穿过后园来到马厩,天气十分阴冷,风特别大,吹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马厩那里很冷清,我的马是待遇最好的,被安排在最里面的角落安静地嚼着马料,其他拉货的马都挤在一间窄窄的料棚下,互相打着响鼻。马厩边上有间小屋子,喂马的伙计在那里住。我敲了敲门,推开门,里面倒还收拾得干净,只有一个马童坐在火炕的下首,呜呜地吹箫。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马上跳下地来要给我磕头,我连忙拦住他说:“不必闹这些虚礼,你多大了?”
“小的15!”他憨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们说会吹箫的马童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这里的伙计就小的一个人会吹箫!”他骄傲地说,但很快又摇摇头,“我没名字……”
连名字都没有?我心里升起一阵怜悯,笑笑说:“我过生辰那天夜里,你吹得很好听,可否将那首曲子再吹一遍来给我听听?”我说着坐在火坑的边棱上,静静地看着他。
不料他却露出一丝难色,犹豫了半天说:“不瞒主子说,您过生辰那天小的被伦管家放假回家看生病的老母亲了,并未在夜里吹箫!”
嗯?这么说是明月那丫头搞错了?我看看眼前这马童手里的箫,再想想刚才他吹出的曲子,却是并不如那夜里听到地清扬悠远,我骤然又想起在蒙蒙夜色中看到的白鹤。或飞或伏的影子,怅然若失。
“殿下,殿下。您金枝玉叶,到这马厩来。可别脏污了裙子。您有什么吩咐,叫小地去做!”这马童十分乖巧,很听话的立在地上等我命令。
“不,没什么事情!”我披紧外衣,推门出去。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在我地那匹枣红马待着的地方,下面的泥土混着马粪,都有新翻过的痕迹,上面随意撒了些草料。我怔怔地看着那里,那马童跟上来小声说:“主子您在想那十几口大箱子呐?就埋在那里,没人动过!”
我猛地转身,去看他稚气的脸,心里咣当一下就像被一道闪电劈中一般mailto:。1@6@K@
1@6@K@。“你看到了什么?”
“殿下莫惊!”他脸上变了色,“小地该死,那日小的假满回来已经深夜了。远远看着黑灯瞎火的,走近一瞧才知道马棚里的伙计都放假出去吃酒了。小的走了一天路实在乏。也没点灯倒头便睡,可睡到半夜就听见外面有响动。起来偷偷一看才知道那么一些子黑衣人往那下面藏了东西。小的怕丢性命,一声都没吭,但是该看的都看见了!”
我打量着他瘦小的身影,穿得很单薄,一点都不像15岁的孩子,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可是脸上没有一丝惧色。他是在无声地与我谈判。
“你看到了什么?”
“兵器!”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偌大地风中,就我与他俩人,一主一仆,一尊一卑,却让我感觉到害怕。稍一差池,我就会被这个孩子出卖,整个赵初帝国的计划就会毁在一个马童手里。
“你要什么?”我简短地问,他既然怕丢性命,又怎么会对我说出来,他既然要置我于死地,应该去报官的,可他没有,就说明他有想交换地东西。
“我要功名!”
我皱起眉头,眯起眼睛,再一次仔细打量他,他面色青白,嘴唇冻得发黑,眼神中却有与他年龄不符的倔强和狂热。“你要功名就应该去参军,沧海帝国文取阀士,但武取功名,你出身贫寒,完全可以以一腔热血投身军伍,可是我能给你什么?”
不料他却露出狰狞地笑容,仿佛吃了一颗沾满鲜血地葡萄,呸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直起头来对我说:“蝶公主有所不知,我出身本不贫贱,可我祖父辈被冤枉犯了事,按照律法,后代终身为奴,不得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