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他们先去的清涧城看种世衡,后去的原州城看柳青青。
在陈让的记忆中,种世衡因为修涧城,太过劳累,清涧城修筑好后,也就是在庆历五年病故了。
陈让来的时候,种世衡已经病了,前线的军务主要是种谔在负责,年前的千匹军马不错,都是青海那边上好的青马,种世衡希望陈让能做这方面的生意。
西北是真的需要军马,或者整个大宋都需要这样的马。
种世衡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在交待后事,陈让给的三十万贯,他也收下了,但他希望陈让以后别去做这些事情,因为他相信陈让有更大的舞台。
从种世衡那儿出来后,陈让又去了原州城找柳青青。
柳青青在原州城建的那个仓库,比陈让想象中的要大,以这个仓库为核心,向周边集散,也就是现代仓储物流的概念,柳青青做得同样很好,甚至比陈让想象中的还要好。
有西北军的鼎力相助,有柳青青这样的商业奇才,有王安石这样的坚强后盾,陈让觉得,自己布的局差不多了,是时候展示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了。
回到合州城,陈让哪儿都没去,而是将自己关在那儿书房里,没人知道他在书房里做什么,他不说,也没人敢问,就连梁爽过来,陈让也没有见她。
直到四月中旬的一天,沈从来到钓鱼山,告诉他一个他一直关心的问题,王安石来了,就到钓鱼山下。
这的确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陈让连鞋都来不及穿,直接就跑出去了,来到钓鱼山下,果见王安石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眼蓝天。
陈让来到他的面前,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除了几只苍蝇在那儿飞来飞去外,好像也没什么东西。
“别望了,就是几只苍蝇!”王安石淡淡地道。
“苍蝇?王兄指的莫非是小弟等人?”陈让笑笑,不以为意。
“当日在西湖,只是觉得自谦兄谈吐不凡,非池中之物,却没想到,自谦兄竟然是皇城司副都指挥使,天子近臣,着实让王某刮目相看。”
“王兄说笑了,当日西湖相见,深感王兄大才,一心想与王兄共谋一番事业,这才小使小段,还望王兄见谅。”
“事已至此,见谅或者不见谅,又有什么意义?王某尚未上任,先来此钓鱼山,自谦兄可知原因?”
“高山流水,曲高和寡,自然要考校一番,王兄来钓鱼山,想必也是此意,王兄既然来到钓鱼山,何不上山一观,自然有你想看到的东西。”
“那好,咱们事先说明在先,王某平素不喜心机之人,如果山上没有打动王某的东西,这知合州一事,王某就算是抗旨,也决计是不会干的。”
陈让笑笑,没有说话,而是走在前面,将王安石引到钓鱼山的钓鱼台,“王兄,看到前面的那几个作坊没有?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王安石没有说话,径直随陈让来到那个新建的缫丝作坊。
春蚕才刚刚养殖,现在还不是蚕茧的收购季节,这个缫丝作坊自然是闲置的。
这样的缫丝作坊,王安石自然是没有见过的,自然不知道陈让在这儿捣鼓的是什么,只是看那圆圆的钢管,却让他相当的震惊。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精湛的打铁手艺,竟然能打如此粗长的钢管。
“王兄,能看出小弟这个作坊是干什么的吗?”
见王安石摇摇头,陈让似笑非笑地道,“如果我说这是个缫丝作坊你相信吗?如果我说,这个缫丝作坊一天所缫的丝,比外面三千工匠缫的丝还多你信吗?”
“你说这个是缫丝作坊?”
王安石看着眼前的作坊,除了那个丝筐他有些印象外,其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