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至于吗?
巫师的脚步倒是很健硕,虽然身上也蒙了一层霜花,看得出精神头却很足,比张连长、熊彪他们几个情况好得多。我很纳闷,这老头没一百岁也差不多,按说身板比不上正值壮年的张连长和熊彪,怎么他没被冻成那样,反倒精神百倍呢?
胡教授的情况很糟糕,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已经开始踉跄,有好几次差点就摔倒了,我急忙过去扶住他,这才没有摔倒。他看了我一眼,喘着粗气说:“虎,虎子,这这这,这里冷得实在受不了,你看看能不能找地方先避一避,暖和暖和再走。”
我点点头,快走几步,来到队伍最前面的巫师身边,说:“老人家,他们几个冻得受不了,实在走不动了,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先暖和暖和再说。”
巫师点点头,说:“好吧,再往前走走,看能不能找个山洞什么的避一避。”
我看着到处一片灰蒙蒙的白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鬼地方,哪来的什么山洞,就是有也看不见,心下不由得暗暗着急。
又勉强往前走了二十分钟,就在众人几乎要冻僵的时候,巫师突然用手一指左边的方向:“你们看,那边是不是个山洞?”
我定睛一看,只见左边一百米的山坡上,有块黑色的东西嵌在一片白色的薄雾之中,仔细再看,果然很像一个山洞,当下招呼众人:“快走,快走,那边有个山洞,咱们到那里歇一歇。”
胡教授、张连长和熊彪嘴唇都冻紫了,脸色发青,脚步也开始变得踉跄,几乎就是在挪了,神智也有些不太清醒,听说有山洞能避一下寒冷,立马来了精神,眼睛中也开始射出光来,我将他们一个个推上山坡,最后再看席苗,太惨了,她已经瘫在地上,一步也动不了。我只好连拉带拽将她背起来,艰难地向山坡上的洞口爬过去。
山坡上果然是个山洞,洞口不大,但足以使人弯腰通过,到了里面却很宽敞,而且也很长,漆黑一团,静得可怕。众人陆续钻进去,熊彪让我用雪团将洞口封起来,这样能将外面的冷空气隔绝开来,保持一些温度。我在洞旁的山坡上弄来几团积雪,将洞口大部分都塞住,只留一个小口换气,温度果然比外面好了许多,虽然仍然很冷,却不似外面那样寒冰彻骨。
张连长、熊彪、胡教授和席苗都躺在地上,脸色很难看,我急忙从行李中抽出牦牛毡子铺在地上,将四人勉强扶到毡子上,又拿出无烟酒精炉,点着了火,用搪瓷缸盛了满满一盒子积雪,放在酒精炉上慢慢化开、煮沸,放入一点辣椒粉,少许盐巴,一把炒面,熬了一缸子辣椒汤,分成四份,让巫师帮着扶住四人,每人喝了一份。
热热的辣椒汤进入身体,一阵剧烈的咳嗽,四人的脸色很快泛起红晕,加上酒精炉的烘烤,周围的温度明显令人舒服起来,约莫过了十分钟,张连长、熊彪先后缓过劲来,只剩下席苗和教授还躺在毡子上,不过呼吸已经均匀,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张连长首先恢复了精神,他坐起来,看着我和巫师:“怎么,刚才你们没有冻僵吗?”
我笑笑:“我们要是也冻僵,只怕这时候咱们全冻死在路上了。”
张连长摇摇头:“奇怪,刚才的气温只怕有零下三四十度,我几乎都没有了知觉,你怎么好像没事一般?”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走在路上,浑身感到发凉,确实有些寒意,却不像这四位简直成了什么似的。还有那个巫师,要说他的身体比张连长、熊彪还要棒,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为什么也没见他冻得要死要活,这真是奇了怪了。
巫师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好像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是这么一副与世无争飘然物外的样子,神情还是那样落寞,脸上看不清一丝明显的表情。
酒精炉上的热水又开了,我用搪瓷缸盛了半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