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好过,你把钱财散出来让他们兄弟俩各自奔前程去,免得天天对着生厌!”
老舅的话自然不比他人,极有分量。张氏想到郝大海老来还要养个婊 子在家,还要再生儿子,又多了几分怨恨,在床上躺了两天就说不好了,骂两个儿子不孝顺,不争气,只在家里啃老本,气得起不了身,说要安排身后事,不然死不瞑目。
事情这般严重,阿齐与小宝都分别带着自己妻儿去给她请安,赵氏也牵着英姐儿立在一旁。郝大海坐在床沿道:“先前大夫也给开过养身的方子,不过是最近劳累了,你安静歇几天罢。”
张氏哼哼了一阵,才有气无力道:“好了我也不管事了。这两年来,家道中落,今年更是一连串不幸。我也老了,纵使想着给孙子们多攒点家产也有心无力,只靠你们兄弟俩争气了。”
她翻着有些浑浊的眼,举起手指指床后。
荷花见她神色差很多,心里也有些悲戚。常氏管家这么久,多少知道她的意思,就把床格下的一个匣子拿出来,张氏又叫开箱,道:“除了祠堂那边,南山后有二十顷地,你们一人一半各自找人去管。阿齐这次要上京师打点,这里还有一万五千两银子,该够了。县里的铺子清算后,小宝你去管着,过完元宵你们就离家去各奔前程。这家里还剩下的,我们将就着过日子。英姐儿好歹是你们妹子,眼看就要订亲,她的嫁妆你们兄弟两个要出力。以后我们两个老骨头都死了,你们谁发达,谁当家,赚来的钱就不用归公帐了。”
赵氏一脸苍白,张氏这一通话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她。郝大海对家底还是了解的,知道张氏算变相分家,算一算家里还有两处房子,五顷地,还有不少银子,就算赵氏再生个儿子,也亏不了他,就给赵氏使眼色。
荷花听得一头雾水,倒是阿齐与常氏,没想到之前两次生意失败的事情就此揭过,还能痛快地得到一万多两银子和十顷上好的地,家里的铺子不过值两千两银子,货也已经清算一半了,小宝那边也差不多是一万两银子……家里剩下不多了。
阿齐与常氏互看一眼,就算是分家,他们也不亏。何况以后还要有个人当家的,当家那人自然还能拿到剩下的。自古民不与官斗,父母百年后,他们有很大机会讨回这栋院子的!
阿齐就与常氏跪下磕头道:“儿子不孝,这几年让爹娘忧心!以后定当光宗耀祖、衣锦还乡,让爹娘享受荣华富贵!”
小宝抿着嘴,拉了荷花跪下,“娘,儿子会好好孝顺您的,小宁哥还要您给找媳妇、带重孙子呢。”
张氏摆摆手,头扭到一边,睡去了。
很快就是过年,荷花亲自上阵,铺子里的货基本扫清,该打发的人打发掉,准备清清爽爽过新年。常大人还派了加急信件过来,说阿齐的事八分成了,就等银子送过去。这又是一件大喜事,许是被喜气冲的,张氏慢慢又好起来,竟比以往更加有精神,总算是过了一个好年。
还不到元宵,阿齐就急匆匆带着家眷奔赴京师,只留下了狗娃和礼哥儿,宋氏的孩子和环佩都带着上路了。
这一天郝大海夫妻把小宝玉与荷花叫到她房间,打开两个箱子,里面赫然是明晃晃的金元宝!
“你们两个跪下!”
荷花一个激灵,小宝已经扯着她跪下了。
张氏道:“这里有三千两金子,是郝家最后一点家产,今天全部给你们交底。”
小宝张大了嘴:“娘?”
郝大海叹息道:“你娘说阿齐那孩子变了,我原本也不相信的,可前些天常家七少爷吃醉了被我碰到,后来阿齐又连元宵都没过就走了……他心思重,若走得好,自然能钻营出一条路来。可我们只怕他自作聪明,在歪路上越走越远,最后覆水难收!小宝你是个有情有义的,这个家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