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感的人,唐迦南也不是。但唐迦南觉得在订婚一事上,自己利用了风萍,她是吃亏的,尽管她本人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可他却因为这一丁点儿的内疚,自觉不能再无耻觊觎她的身体了,故而格外注重绅士风度。
可惜他的这一点良心发现,并没有得到风萍的理解,反而误会他是在为日后悔婚做铺垫、留退路——她此刻还没有真正地了解唐迦南,唐迦南是完全想不到这方面的,他相信这世上没有金钱摆不平的事,就算将来真的要悔婚,无非是支票上的数目多少问题,哪里就难倒他了?他如今这样,倒是真对她有几分感情的,尽管他自己也觉得诧异。当然了,在外人看来,他们没有亲密行为那才是一件怪事。
他们住同一层楼上,一个睡主卧室,一个睡客房,因为格局太宽敞,暗夜里看那黯红色的两扇房门遥遥相对,很渺远的样子。俩人的作息时间也遥遥相对,像是彼此有意错开、避免见面的样子。
唐迦南晨起工作,风萍必定还在熟睡。晚上他十有八九都有应酬,而风萍是顶顶讨厌应酬的,再则年关在即,他也实在是忙。
其次就是外界的传闻终于平息下去了。
新闻嘛,主要在一个新字,再牛叉的人也不可能每天霸占着媒体——新闻播报员除外,何况风萍本人并没有什么新闻价值,主要是她攀上了唐家这颗大树,于是在短期内吸引了媒体的焦点。狗仔队的下步计划该是收集唐家的反对意见,再致力于捕捉唐迦南的劈腿偷腥,然后就盼着他们情变等等,总之他们是顶顶敬业的一群人,不在制造绯闻,就在制造绯闻的路上。
风萍蛰伏了些日子,颇有些蠢蠢欲动。她首先约见了方伯韬,委托他处理自己位于樱花街的公寓,并对订婚一事稍作解释以满足他的疑问和好奇。事已至此,方伯韬也只好献上祝福。随后两人共进午餐,席间闲聊,少不得要说起她在上次慈善晚会上的不辞而别。
提起那件事,风萍就郁闷。
那件大衣尚在其次,最主要是服务人员的态度,实在太恶劣。她不至于跟他们一般见识,唯有把这笔帐记在周新竹头上。俗话说山水有相逢,大家来日方长。
方伯韬听了事情的原委也不由动气。此后,红日会馆的那张贵宾卡便形同虚设,凡是在那里举行的活动,一概谢绝。
他是个上了年纪的生意人,凡事留几分余地。唐迦南可就不一样了。红日会馆接到他的秘书来电责难,那名经理面如死灰。——这真是人生难预料啊,谁晓得那女人转眼功夫居然成了唐二少的未婚妻?他才刚在周新竹跟前邀过功,又要到周天佑面前来领罪。
周天佑即是周新竹的大哥,圣罂首富周鼎鑫的长公子,今年四十出头,交游广阔、长袖善舞,跟他老爹一样热爱文化事业,对于唐迦南的“一怒为红颜”很不以为然,没正经当回事儿。
碰巧的是,隔天晚上两人倒在红袖坊遇上了,唐周两家都是圣罂的名流,绝没道理为这点小事计较的,当下杯酒释恩仇,这一节便揭过去了。
当晚周氏预先把单签了,唐迦南临走时,过来致谢,豪华包厢里的男男女女约有十几二十位,散座四周,灯影下有个男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他也没注意,打过招呼便走了。
第二天,红日的贵宾卡便送至北辰总裁办,唐迦南随手扔到抽屉里。一直到周五的下午才忽然想起来,当天公司里没啥要事,他便提前回家了。
这时是下午四点多,风萍不在家。
家里的司机告诉他,风小姐去了一个古董拍卖会,他问得地址便驱车过去。他不知道她对古董还有兴趣。
唐迦南找到地方,车子刚刚减速转过来,便见风萍戴一款超大墨镜,几乎遮去半张脸,站在台阶上和一个男子讲话。当时的天色不太好,愁云惨淡的样子,阴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