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自责。
说来也怪薛安远出现的太突然,以如今薛安远的地位,和他往日的功勋,几乎已然成了铁进这般曾经军营之士的偶像,尽管铁进如今也算是一方人物,可面对薛安远这般平日里只在新闻联播和收音机里能见能听的大人物,一时间,他还是难以定住神魂。
而这会儿,薛安远离去,铁进惊醒,思及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真是恨不得立时把脑袋钻进地里,用土埋上。
“行了,铁局长,吃饭,吃饭,你不是老早就嚷嚷着饿了嘛,待会儿可劲儿造!”
这会儿,薛向已知其何故如此,也能理解铁进,实话实说,若是后世,他薛某人见个市里领导,都得打哆嗦,是以,他并不觉得铁进这番情状有何丢脸。
“喔,啊!”
铁进不由自主地叫了两声,忽地,一把攥住薛向的胳膊,咬牙切齿道:“薛主任,你瞒得我好苦啊,都怨你,都怨你,要是你早与我说薛部长要来,我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你可冤枉我了,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伯父今儿个会来,要不我才不往这儿掺和呢。”薛向实言以告。
铁进只是不信,连道,待会儿他薛主任,得自罚三杯,以慰他今番所受的惊吓,和丢的脸。
要说铁进起初是真惊吓,这会儿纯是为掩饰心中如潮的狂喜,而故意作势。
细细说来,铁进早怀疑薛向是大有来头之人,这点倒是很好理解,毕竟以薛向这般还在念书的年纪,充任了市委督查室主任如此显赫的职位,即便是在年轻高官遍布的市委机关,也尤显醒目,若说没背景,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再观薛向收拾曹公子一伙儿的狠辣、绝决、毫无顾虑,显是非无底气之人敢为的,最后,案子成结,市委某大佬很明显是被这位薛衙内打了脸,可人家督查室主任依旧稳如泰山,如此种种,便是傻子也该知道这个薛主任不一般了。
可不一般归不一般,铁进万万没想到这位薛衙内竟不一般到了这种程度,竟是堂堂政局委员、军委委员、军委秘书长、国防部长的侄子,活脱脱共和国有数人家啊!
如此劲爆的消息,让铁进侦知,再加上此前共事还算良好相处的过往,铁进直觉脑子正被一块硕大的馅饼砸中,让他阵阵眩晕。
说来,他铁进也非孤魂野鬼,若是孤魂野鬼,也不可能从营长的位子上专业后,短短十数年,就混到如今的位置。
可谁叫他曾担任明珠市革委副主任的老泰山,前年驾鹤西去,让他失去了最后也是最大的依仗,才弄得如今在市局的孤家寡人的地步。
如今,天降机缘,好比绝境逢生,他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笑出来声来。
………………
有薛安远这个军方巨头的加入,午宴进行得热烈却不热闹,因为非休息日,薛安远提议就一杯水酒,祝贺卫令煌,他薛部长发话,众人谁敢不依,一餐午宴,自然就这一杯酒水。
因着少了斗酒这个最耗费时间的程序,一餐午宴只用了不到半个钟头,薛安远停著霎那,大伙儿全搁了筷子。
吃罢饭,因为下午还有工作,铁进便当先一步告辞离去,因地偏远,薛向担心他搭车不便,便将车钥匙丢了过去。
逢了数月未见的伯父,薛向自不可能马上离去,于是便趁着薛向和卫令煌等人谈话的当口,一个电话挂进市委办公厅,跟苏晓岚请了个假,要说,薛老三现如今的名声,不知是在市委办公厅的普通干部中传开了,便是这位苏主任也对他观感大变,从原来的老成持重,一举变为“要么不惹事儿,要么就不把天翻过来不罢休”,惹祸精要请假,苏主任哪里有二话,她甚至希望这位薛主任能永远请假休息。
挂完给苏晓岚的电话,薛向又给育苗幼儿园的黄校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