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裕彬也趁势一屁股在另一张床上坐了,呵呵道:“首长,您也别把我想的多讲卫生,读高中那会儿,我三年没洗过被罩,直接把白的盖成了黑的,还是结婚后,这毛病一点点被媳妇儿盯着,给改过了不少,其实,我也是老烦了,您说睡觉洗脚,两人一被窝,不洗是有些不像话,可每天两遍刷牙都盯得死死的,我不刷牙又怎么了,碍着谁了,最可气的是,每次刷牙,连挤牙膏,从最后边挤,都定死了,我看她是闲的,从中间挤又怎么了,难道还能把牙膏挤少了不成……”
薛向没想到戴裕彬这文质彬彬的汉子,在家中也是饱受压迫,听他絮叨了半天,赶紧挥手叫停,“得了,这些话,你还是找个机会跟你媳妇儿白话吧,跟我这儿说不着,说了我也不同情你,你媳妇儿伺候你吃,伺候你穿,光看你这两只手,白嫩得快赶上馒头皮了,就知道你小子这些年,在家过得也是贵族生活,脏活儿,累活儿,都被你媳妇儿抢着干了吧?”
戴裕彬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首长目光如炬,全说着了,我这媳妇儿,说实话,还真没得挑,这些年,家里也全靠她操持了。”
话至此处,他话题一转,说道:“首长,您说咱们这招儿,不会出岔头吧,不过,我想只要能把人请到,问题应该不大,虽然成品我还没看过,可那几天看您弄出的场面,就是苏东坡复生,作了这投资商,也一准儿不选他家乡梅山,得选咱德江了,关键还是要请动人啊!”
听戴裕彬说这个,薛老三也放松了不少,那三天,他可是累坏了,铁打的身子,险些都没撑住,弄出的成品,他也看过,的确快赶上特效公司出品了,若真入眼,相信能以奇巧取胜,“一准儿的事儿,人家投资商又不是傻子,总要货比三家才是,总不能不让咱们露脸,就做了定夺,放心吧,赶紧睡,明儿个收拾得利利索索地,争取打个翻身仗。”
戴裕彬应承一声,便把灯熄了。
……………………
秋风萧瑟,晚灯如歌,人民广场上的夜色并不苍茫,卖羊肉串的,烤红薯的,售扁担食的,每个摊位上都散发着令人流涎的香味儿,薛老三这饕餮之徒,此刻哪里有半点食欲,满腹的都是郁闷,站在宝龙酒店门口,抬头望望顶层的灯火辉煌,舞影如织,愤懑愈炽,恨不得飞起一脚,将这巍巍高楼,给踹塌了。
一边的徐吉利,严宽亦低垂了脑袋,围着薛向而站,其他几位随行的旅游局和黑水县府的干部,则站在更外围,时不时瞥一眼薛老三,暗暗道,什么活土匪,也不过是纸老虎,尽会耗子扛枪——窝里横,在德江如何能折腾,怎么一来这省城,就歇菜了呢。
也无怪这些随员,心中起了腻歪,也实在是薛老三这伙儿人,这一天的悲惨遭遇,让人不得不如是想。
原来,一大早起来,就出了状况,德江招商团这伙儿人,接到的通知是,早上九点半,到大堂聚齐,然后随大部队一起去机场接人。
薛向为郑重其事,一早起来,还特意召集招商团,开了小会,八点五十分就散了会,空了四十分钟,让大伙儿自由收拾。
熟料,短会刚散,大伙儿就发现不对劲儿了,隔壁房间,竟然都空了,一到前台追问,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各地的招商团,已经在常务副省长李星雨的带领下,赶赴了机场。
薛向当时一听这消息,就炸了毛,顾不得生气,就带队朝机场追去,哪知道半道上,就遭遇了浩浩荡荡的车队,显然,人已经被李省长接到了。
薛向一行,原本想混进车队,缀在末尾,熟料,人李省长是动了真怒,直接派员赶赴队尾,要求他们离队,并传下李省长的原话来:既然不专心人事,又何必惺惺作态,让德江地区换名成熟稳重的同志来吧。
待薛向再厚着脸皮,匆匆赶至宝龙酒店,果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