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彦波涛来了。
薛向连谢辉煌都能放过,又有什么理由紧追彦波涛不放了。
薛老三在改委所求有三。其一,借着工作之便。从中枢的角度,全方位的着眼国内经济。这点是他在十来年的地方仕途上,所不可能获得的。
其二,熬资历,混资序。既是做官,就没有不想升官的。薛老三缺的正是资序。
其三,尽可能痛快,舒适地工作,生活。
仅此三点,其中独独没有跟谁争权夺利,抢抓宏观司主导权云云,他只守着自己的自留地就够了,不惦记别人,别人也别想惦记他。
是以。谢辉煌和彦波涛都老实了,不在折腾了,薛老三乐得痛痛快快松手。
和彦波涛没营养地寒暄几句,亮明自己态度后,薛老三就捋了捋文件,站起身来,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彦波涛这厢呢,虽说薛向吐了口。可这家伙心中却是没底,脑筋一转道。“对了,老弟,忘了跟你说个事儿了,这次的三个巡视小组,不是就红旗主任的那个小组缺个副司长么,本来。我是准备争取的。这不,家里突然有事儿,老父亲身体忽然不行了,我得留守京城。老谢我估计是指定不会去的,恐怕就得劳烦你老弟代老哥我走一遭了。得。你忙,我就不打扰了,别忘了周一晚上的那餐饭。”说话儿,径自去了,薛向叫喊几声,这位也全当听不见。
彦波涛实在胆寒,不愿再跟薛向争博,客气地竟连最中意的巡视小组的位置都让出来了。
可彦波涛却是想左了,他中意的事儿,薛向未必中意,这位净顾着谦让,浑然不管薛向愿不愿意接受。
彦波涛去了,薛向又在椅子上安坐片刻,心想要不要给红旗主任打个电话说自己不想入组。
再一想,便又否决了这个蠢笨主意。道理很简单,先,谢红旗没点名还没点名让他薛向入组,薛向的拒绝又从何说起。
其次,因为张无忌之事,谢红旗和薛向之间,说不上愉快,薛向若是再推辞加入谢红旗小组,那可就有些打脸了。
“罢了,顺其自然吧!”
薛向默念一句,不打算在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费心了,抬手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出门,关门,行到三号小招的剑兰坊小包,要了壶苦丁。
色泽幽深的茶水,注入青瓷盏中,腾起一道涡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凄苦的味道浸入舌根,近来,薛向喝茶的口味有些变化,除了依旧钟爱大红袍外,倒是喜欢上了苦丁,别的茶倒是很难入口,或者说,已经喝不出滋味。
这苦丁茶喝着苦,苦过之后,却有种回味悠长地津甜,而这种津甜,却又不是轻易能品味到的,非要静心诚意,细细感悟。
此刻,薛向凭窗远眺,窗外花景繁盛,绿意盎然,虽是烂漫光彩,却少了分意境,却是配不起这杯苦茶。
一杯茶堪堪喝到一半,包房被推开了,马天宇走了进来。
短短一天工夫,马天宇变了很多,容貌虽然依旧,但整个人的气质,好似一段枯萎的腐木,几无生气。
“长,您找我!”马天宇问道。
声音一如往昔的冷静,丝毫没有因为生了那件事儿,而显得怯懦、尴尬。
“坐!”
薛向朝对面的沙靠椅指了指。
马天宇依言坐下,薛向抬手替他续了杯茶,“尝尝,苦丁茶,点的人少,滋味却是一绝。”
马天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依旧面无表情,虽然定力惊人,脸上却涌出一股青气,显然,这一大杯苦茶灌下去,滋味极不好受。
“苦吧?”
“苦!”
“恐怕没你心里苦,张无忌捏着你什么把柄了!”
“十年前,我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