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的那把轮椅时,他的心还是狠狠地颤抖了几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涌上喉咙,使得他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沉痛。
凤朝歌缓缓转动轮椅,面对伏地叩拜的墨相,微扬起唇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徐徐说道:“墨相请起!”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气,叫人的心不期然地打了个咯噔。
墨相谢过皇恩,缓站起身,抬起头看向昭皇,可这一眼,更叫人的心尖猛打了一个哆嗦。
昭皇的视线一如既往的锐不可挡,霸气袭人,只是那双清明透亮的黑眸迸发的犀利不仅让人有被看穿的心惊,更散发着一股叫人胆裂的森冷。
纵使问心无愧的墨相也几乎不敢直视他幽幽深邃的双眼。
望着眼前巨变的昭皇,墨相心中不禁凄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番沉痛,让一个性情洒脱不羁的人变得如此凌厉和冷漠!
心疼,老相爷说不出的心疼。
他与昭皇是亦师亦友亦父子的情分,如今看到昭皇这般模样怎能不揪心的难过。
凤朝歌自然也看出了墨相的悲戚,不过,此时任何的真情流露在他眼中无疑成了讽刺的怜悯。
他面色沉了下去,阴恻地问道:“安王谋权篡位,墨相有何良策?”
老相爷听着他不善的语气,也幡然意识到触了他的痛处,惹他芥蒂,岂敢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言行。
当即,敛起情绪,恭恭敬敬地跪地叩拜,一丝不苟地将近来发生的状况巨细无遗地告知昭皇。
当日昭皇因为寻找唐妃离开京城后,安王勾结朝中支持他的大臣以昭皇荒淫无道为由,谋权篡位,并以武力夺取政权,镇压群臣。
只是安王虽篡得皇位,却至今未得兵权。
昭国三大军阀中,抚远军镇守边关,嚣张扬言,只受昭皇军令调遣,其他人一律不认。
性情大变【4】
安王因忌惮他拥兵自重,一时间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
而威武军现在受朗善直接领导,朗善乃昭皇心腹之臣更不会听命乱臣贼子的调遣。
安王根基不稳,对他暂时也无可奈何。
至于皇城禁卫军,因与叛军殊死搏斗,折损惨重。
而幸存的兵将也已反出京城,在京外二十里的秘密基地等待昭皇回归,一举清扫叛军。
如此一来,安王表面夺了王位,实际举步维艰,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到头来注定就是跳梁小丑的一处闹剧罢了。
凤朝歌听完墨相的讲述,剑眉微微拢起,忽然问了一句:“暗中支持他的是谁?”
墨相微怔,随即如实回答:“老臣也曾经怀疑安王借助了外力,但经几番调查并没发现异常力量。”
“呵呵!”听到这个结论,凤朝歌轻轻笑了,空洞的笑音渗透着叫人头皮发麻的阴冷。
墨相顿首,恭谨回答:“确实如此。”
“仅凭他手里那几个虾兵蟹将怎么可能令禁卫军损失惨重?”
未等墨相回话,凤朝歌又自顾说道:“不过无所谓,无论是谁,朕都会叫他们百倍千般的偿还。”
轻飘飘的一席话,浅淡的像薄薄的云雾,似乎一阵风刮过就会被吹得无影无踪。
但落在人的耳中又清晰无比,锐不可挡,惹人心悸。
连老相爷也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听到昭皇下旨道:“传令朗善明日子时攻打昭和门,禁卫军由龙羽落湮统领,同时进攻泰和门,前后夹击,一举扫除叛党。”
“明日?”墨相闻听悚然心惊,朗善统领的威武军距离京城千里之遥,怎么能说来就来?
凤朝歌眸光轻扫了墨相一眼,难得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