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朗善肃声领命,精神也是绷得紧紧的。
风朝歌眸光扫过硕亲王,嘴角勾起一痕似笑非笑,没有说话,却徒然惹人一阵心悸。
面对昭皇突变的凌厉和狠戾,就连深沉稳重的硕亲王也不禁骇然心惊,不自觉地别过眼。
凤朝歌不再停留,阔步带着采珠直奔龙渊宫而回。
眼看着昭皇离去,硕亲王不由深吸了口气,悚然发现掌心里已蕴满湿汗,他眼神激变,暗自惊诧:想不到妖媚的昭皇竟有如此气场,单论这绝对的气势,怕是枭皇也要退让三分。不由地,他阴鸷的双眼更加阴狠。
……
回到龙渊宫,望着眼前人心惶惶的宫女,凤朝歌勃然大怒:“怎么回事?人怎么会不见?”
“奴婢该死!”珠莲璧和四人被雨水淋个透彻,冷风灌入打在身上令她们浑身止不住地哆嗦,看见龙颜大怒跪在地上更是惶恐不安。
“说!”望着空虚的宫殿,听着外面狂风怒吼,暴雨滂沱,朝歌的心也沉落谷底,阴沉的气息使他清冽的声音也凝成了冰,冷凝凝,叫人心惊肉跳。
采和冷的直打哆嗦,额上却不停地流汗,牙齿打着颤勉强将事情的始末讲述了一遍。
一个都不能漏掉
原来傍晚时分,内务司派人来传话,叫她们去领月钱。
几人见唐宁还在熟睡,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便与守殿的宫女商议,大家轮换着去领钱。
不料,回来后龙渊宫已是空无一人,不但唐宁不知所踪,就连守殿的宫女也没了踪迹。
“陛下,奴婢失职,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珠莲璧和四人异口同声伏地请罪。
凤朝歌始终一言不发,凝思片刻,才对朗善下旨道:“传令禁卫军全城戒严,盘查所有往来人员车辆,一个都不能漏掉。”
“遵旨!”
“另外,派人严密监视硕亲王。”
“遵旨!”朗善闻听微微一怔,随即肃然领命。
珠莲璧和四人听到陛下的安排也醒过神来,明白这次绝非意外。
她们四人更是悔得肠子都打结,这若是娘娘真出了差池,她们万死难辞其咎。
悔恨交加,四人匐在地默默地掉眼泪。
凤朝歌扫了她们一眼,声音不含一丝温度:“你们几个马上去调查清楚,找不回娘娘提头来见。”
“遵旨!”四人郑重应声,立即领命而去。
遣退了所有人,霎时间,偌大的宫殿只剩朝歌一人。
望着眼前一如从前空荡冷清的宫殿,他的心却已不能再像从前那么平淡。
捕捉不到那抹俏丽的身影,心似乎也变成一片空茫。
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与哽塞不断地侵袭而来,连他漂亮的唇瓣也渐渐黯淡苍白,轻轻启阖中勾勒出一道无声的呼唤:“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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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长而短暂!
大雨不知何时停歇,沉黑的天空终于放出灰白。
被雨水冲刷过的世界焕然一新,草木的清新在晨风飘扬中荡满庭院。
鸟儿欢快鸣啼,围绕花间树木雀跃的徘徊。
鸟语花香,满庭一片盎然生机。
只是这鲜活却依然触动不了伫立在殿前整整一夜的男人。
死神的镰刀
他定定地注视着远方,那双黑亮深邃的眼眸仿佛被一层浅浅的雾霭覆盖,如同灰暗的天空,悠远无际又望不到底,犹如他的心思一样,朦胧似幻,不可捉摸。
若不是凉风时不时地掀起他一片衣角,为他扬起几分逸动,他挺拔矗立的身姿当真会让人错觉,那只是一尊高大唯美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