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了一块石碑立在戴施施的坟前。
举剑刻字时,却被唐宁拦了下来。
唐宁问他想刻什么字。
莫邪微微一怔,随即回答说刻凉国公主戴施施之墓。
唐宁听罢摇了摇头,对莫邪说,戴施施绝对不愿意再做什么凉国公主。她到最后一刻都在惦念着南溪凌澈,不如就刻爱妻戴施施之墓,落款写上南溪凌澈的名字。
莫邪一听哪有代人给妻子刻碑的道理,再说他们又没成亲,这也不成体统,便断然拒绝了唐宁的提议。
唐宁也来了倔脾气,眼一睁,掐腰怒道:“什么叫代人给妻子刻碑,她也做过你的老婆。”
这胡搅蛮缠令莫邪头大如斗,就算她说得有理,可那落款也该是他莫邪,不应该是南溪凌澈吧。
“你又没爱过她,凭什么写你的名字?”
唐宁为戴施施据理力争,铆着劲儿地跟莫邪对着干。
俨然是今天要不按她说的办,这事就永远完不了。
凭什么写你名字【2】
莫邪看她扯着嗓子跟自己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忽然懂了她心底的难过。
这丫头一定是觉得戴施施为她而死,让她觉得愧疚了,想为戴施施做点什么。
看得明白,莫邪也没再多说,举剑唰唰在石碑上刻下了:爱妻戴施施之墓,南溪凌澈立。
果然,唐宁看着石碑上那两行字,眼一热,眼泪又滚了下来。
她俯下身摸着石碑对躺在地下的戴施施说道:“你救了我,我也圆了你的梦,咱们两不相欠。希望下辈子你能投到好人家,别再活得这么辛苦!”
经过这番折腾,莫邪抬头看了眼天色。
今日本就阴天,再忙活了大半天,天色早就暗了,空中的小雨也越来越密集。
头上乌云翻滚,身边风声急剧。
若不赶紧下山,怕是他们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他当机立断,拉起唐宁,半认真半开玩笑道:“行了,该做的都做了,再不走,咱们就得下去陪她了。”
说完,也不等唐宁同意,拦腰抱着她运起内力,飞纵下山。
唐宁悲伤的脸上扬起一丝揶揄:“你也会说笑话,真难得。不过,这笑话好冷……”
话未说完,唐宁的声音渐渐低落。
莫邪等了半天也没再听到她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她竟然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
这段日子,各种刺激不间断地轰炸唐宁的大脑,整个脑子仿佛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喜怒哀乐在里面轮番地搅动,终于使她不支昏睡过去。
唐宁不记得她睡了多久,只知道恢复意识时,大脑还像被灌了铁铅水似的,浑噩噩。
没等她睁开眼,耳边已传来凤朝歌的声音:“你醒了?”
他的声音并不像往日那般柔和,淡淡的,令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唐宁浑河的大脑滞了一下,才掀开眼,看向守在一旁的凤朝歌。
眼中的他脸色也很淡,平静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妖皇的愤怒【1】
他的脸色也很淡,平静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连那如桃花妖般妖媚的眼睛也被他淡淡的目光掩去魅惑。
此时,若不是他乌黑的眼睛里波光锐亮,面前的他真的会让人恍然错觉,那只是画卷中的人。
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令唐宁很不舒服,仿佛他只是幻觉,只是一缕抓不住的风,随时会消失在眼前。
她皱了皱眉,支着胳膊坐起身,想要问他怎么了,眼角余光却环顾到这里竟然是他们在大宛城的行宫。
一刹那,唐宁的思想猛地打了个死结。
脑海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