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过意不去。我想自己求个心安,所以请你答应。况且,”她一咬牙,又道,“你并非真的是我表哥,我怕万一他知道了,会不方便……”
她只是含混地提到了“他”,虽没明说是谁,谢原却立刻明白了过来。瞬间,浑身那原本滚烫的血液慢慢地冰凉了下来,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握住刀身的手却捏得更紧,僵硬着声音道:“也是,不好叫他……误会……”
温兰继续低声道:“恐怕我也不能与你一道去为三娘收骨了。你只要到双屏县,去柳庄找一户范姓的人家,他们就会带你到先前安葬三娘的地方。还有,你母亲为我办的那些嫁妆,我到了那边后,会折成现银托人带还给你……”
“表妹,”谢原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抬眼望着她,神色瞧着已经平静了下来,道,“你不需要我再送嫁,无妨,我照你意思办便是。也谢谢你跟我说三娘的安身之处,我会去寻的。但是归还嫁妆,真的不必了。我记得你先前曾玩笑说,我应当感谢你的,因为你的到来,我母亲才免于得知三娘的凶讯而伤心。你说得确实没错。不管你此刻怎么想,在我母亲看来,你永远都是她的外甥女,所以容我还像从前一样叫你一声表妹。嫁妆不算殷厚,却是我母亲对你的一番心意,你若连这也不要,便真的轻视了她对你的一片心。”
温兰咬唇,终于道:“那我便收下了。谢谢。”
谢原微微点头,低声道:“如此我便走了,你往后保重。有任何需我相帮之处,尽管传信过来,我……”
“我必定倾力。”
最后,他这样轻声说了一句。说完了,最后望她一眼,便朝凌烈徐霄大步而去。
温兰看着他与那二人说了几句后,相互抱拳辞别,上马便往双屏方向而去了。起先那马蹄还有些缓凝,渐渐越来越快,背影终于缩成了黄尘泥路上的一个黑点。
~~谢原离去之后,温兰随凌徐一行人在路上又行几日,渐渐靠近广州府。这日傍晚时,一行车马到了个小集镇,停在驿馆前。
“温娘子,今夜在此歇了,明日再半天的路,便能入城了。”
温兰下马车的时候,徐霄对她这样说道。
凌徐二人对温兰都很恭敬,但比起来,徐霄显得更温和些,有什么事,温兰也大多找徐霄问。凌烈自然看出这一点,所以这种传话的事便都归了徐霄。
马车里虽阔,行路也并不赶,但连日这么在路上,确实乏了。听到这消息,温兰还是挺高兴的,点了下头,便往里头去。
一路行来,她对这种专供路上行走的政府官员落脚过夜的驿馆已经很是熟悉了。刚过照壁,便有驿丞迎出,看见徐霄出示的七政衙门腰牌,立刻将一行人迎了进去,道:“东客舍还空着,屋子也都好,只住了一个办事路过的千总,姓胡。大人们随我来。”
驿丞安排了一溜空房,温兰自然住最里的那间。正准备进去,忽然听见斜对面一间屋里发出一声女子仿佛被殴的痛叫声,门开了,扑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瞧着有七八个月身孕的女子,随即出来个三四十岁武官打扮的男子,想必便是那胡千总了。只见他伸手便揪住了女子的头发,死命把她往里捉,嘴里骂道:“你这贱货,敢不听我的话……”忽然看见立在对面走廊上的温兰等人,一怔,手却不松开。
这女子很是年轻,容貌也极秀美,瞧着像他小妾。温兰见他如此凶暴,心中不忿,正要开声阻拦,凌烈已不动声色地靠近,挡住了她的去路,低声道:“温娘子,不相干的人和事不要多管。”
他说话的声,便和他人一样,冷冰冰透出丝凉气。
温兰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对于凌烈他们这种职业的人来说,疑心更重。便皱眉道:“那你们叫那男的住手。”
凌烈不动。徐霄看她一眼,